与良妃的失态相比,皇后面对此情此景,强忍着愉悦的心情。
太好了,都死了才好,到时候皇上只指望十皇子一个,她这个太后就四平八稳了。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转眼对上尚明月的目光,两个人平时相交密切形成了默契,当即叹了口气:“良妃,谁的儿女在母亲的眼里不是孩子呢?煊王已然十八了,不是孩子了。”
言外之意就是煊王他有行凶的能力了。
儿子是良妃的命,什么也顾不得冲了出去,她要保证儿子的安全。
“母后,你在说什么?煊王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性子开朗善良,整日里没心没肺的,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燕卿蜜的心中满是对母后的失望。
这种失望已经大过了她曾试图希望自己和亲北凉来的要大。
皇后被女儿这样的眼神看的分外难受又生气,“你住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的教养呢?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随即她分外严厉的斥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母后就是这样教的你和自己的母后顶嘴的吗?
你既然说他那般的好,可是你却跟他学的如此放肆没有礼数教养,你自己说说这证明了什么?证明他的心思狡诈深重
,表里不一!”
燕卿蜜的眼泪刷地一下就落了下来,“母后!”
她的声音有些拔高,“这么多年了,母后要求卿觅成为所有闺秀的典范,卿觅不敢怠慢都努力去做。
因为母后是一国之母,卿觅体谅母后,所以势必要做到母后希望的满意的样子!
可我是个人啊,不是母后提线的木偶,我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认知!
母后如此贬低煊王,是在否定女儿的判断吗?女儿自小与煊王一起长大,难道在他被人诬陷的时候,女儿为他说句话就成了他的祸?”
“你,你……”皇后气的双眼发黑,她最是要颜面,可卿觅竟然当众顶撞她。
站在太后座位前的尚容欢心中凝重,这一切未免都过于巧合了,更是让人应接不暇。
这明显是场阴谋,皇后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恰恰证明不是她嫁祸的煊王。
难道是尚明月做的?
尚容欢不由看了过去,尚明月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随即她扯了下燕君闲的衣袖,她目不斜视的看着门口,嘴也不张的小声道:“不如我们派人去查查?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什么证据?”
燕君闲从心里相信不可能是燕承煊,但他却摇了摇头,
“既然有人已经设了局,那必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可能还留下什么证据。”
随后又道:“我们盲目的插手,还不知会查出什么来呢,静观其变吧。”
这时,永泰帝对着空气吩咐了声,“御卫,去仔细查查……
由礼部祀祭司,高总管你等……等御卫查完,你们……”
永泰帝说着顿了顿才悲痛的道:“安排下去,全国举哀三日,三个月不许婚嫁……再将太子送回太子府……”
等人应声离开后,他眼神阴森的盯着禁卫军统领:“你如何确定是煊王所为?”
这个人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他想说服自己,他没有被人收买。
但心中却满是疑云。
禁卫军统领感受到了永泰帝的目光,头也不抬的禀道:“末将当时巡逻至御花园的假山时,见煊王从假山里慌张的跑出来。
可煊王一见到末将就想逃走,而且末将等当时看到他身上手上全是血迹。
故而心中生疑便拦住了煊王,让人进去查看,就见太子已然惨遭不测了……
事关重大,末将不敢马虎,先将煊王关进偏殿看押起来了,请陛下定夺……”
大殿里鸦雀无声,都从这令人应接不暇的变故里回不过神来。
永泰帝从
心里不相信是燕承煊做的,他要听儿子亲口说。
“将煊王带进来,朕要亲自问他。”
眼看着禁卫军统领出去了,永泰帝目光转向燕君闲和燕云彻,在他们的脸上来回扫视。
没了太子和煊王,只剩下这两个儿子有储君的希望。
燕君闲知道自己的父皇看着自己在想什么,心里冷讽的哼了声,看来现在父皇已经草木皆兵,满腹猜忌了吧……
看来他没有将身体已经痊愈的事告诉父皇是对的。
是的,他在之前进宫去见父皇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说过。
可他的心里却被悲哀覆盖,他的两个儿子都接连丧命了,此时父皇却没有半分伤痛。
反而在乎的依旧是他的皇位,何其悲哀?
永泰帝看到燕君闲脸上滑过的那抹悲哀,陡然醒神,绝不可能是君闲所为!
且不说林琛是他一手推上太子之位的,他时日无多了,怎么可能还会做手足相残之事?
那么……
燕云彻眼看着父皇眼神幽幽森森的投向自己。
他心里生出了几分恐慌,可他练就了多年的伪装在这一刻成功的帮了他,在父皇的逼视下,他稳了稳心神令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良妃的哭声还有脚步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