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睿泽的眸子缩了下,挣扎了片刻,心里有了决定,当即毫不犹豫的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就隐居于山水间。”
曲溪顿时面露欢喜的起身,“就我们两个!”
“好!”耶律睿泽面色温润,眸光满是深情。
尚荣潇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在耳中,闻言,顿时眉头蹙起。
耶律睿泽答应的如此痛快,反而没有什么可信度,这女人不会真的就信以为真的跟他走吧?
可接下来让他无法淡定了,曲溪转脸对他道:“等下容欢过来,你就转告她,我就不和她道别了,山高水远,有缘再会!”
“你……”尚荣潇脱口想要阻止。
可耶律睿泽却宣誓主权的往曲溪身边一站,“他是谁?”
他早就想问问了,一直没问是因为轻重缓急。
然而曲溪却没有向他介绍的打算,“他啊,是燕王的护卫吧。”
“我们走吧。”曲溪什么也没有带,牵着耶律睿泽就往外走。
尚荣潇见她说走就走,想到妹妹和曲溪关系要好,若是容欢醒来,发现曲溪跟着野男人跑路了,定会责怪自己没有阻止。
当即淡声道:“溪姑娘再急还是等等王爷和王妃回来再走不迟。”
曲溪头也没
有回的挥了挥手,“不必了,她会懂我。”
尚荣潇登时站直了身子,目送着两个人的远去的背影低咒一声,“蠢女人!”他怎么都感觉太过儿戏草率了……
就在这时,尚容欢从里间走了出来,“四哥,帮我去看着她些吧。”
尚荣潇闻言猛然转头,看到的是尚容欢一张过分苍白的小脸,“妹妹……你,你感觉怎么样?”
“四哥看到了我没什么,很好,四哥快去吧。”尚容欢故作轻松的说了句。
尚荣潇蹙眉,“眼下事态严峻,我还是……”
“哥……”尚容欢轻声一句。
这一声“哥”和“四哥”于尚荣潇来说,是截然不同的。
他的眼窝发热,也有些泛酸,“妹妹……”
“哥,你是我的至亲,曲溪是我的挚友,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有事,就算她选择与人隐居,我也想知道她是真的幸福才放心。”
尚荣潇站在原地,心中百转千回,他沉寂的够久了,是时候该和妹妹告别了。
“妹妹,为兄虽让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只是让你知道自己身份尊贵,不必去委曲求全而已。
所以那些所谓的血海深仇皆与你无关……
大道理无需为兄多说你也知道,冤
冤相报无尽时的,放下仇恨,为自己肆意活一回。
尽情的享受余下的日子,这是为兄对你最大的要求。”
“好。”尚容欢柔声应下,“兄长保重。”
尚荣潇听到妹妹没有半分迟疑的答应下来,反而有些不放心,“你……”
尚容欢却缓步走到他的近前,“好了,哥,我不是那个你扶着才会走路的小女孩了,放心吧,倒是哥再不追,曲溪可就真的让人拐没影儿了……”
尚荣潇不是婆妈的人,就如他隐忍这么多年,自己背负着血仇一样,又认真的看了妹妹一眼,毅然转身而去。
尚容欢站在空荡荡的花厅里,片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走到她的旁边,慢悠悠的道:“如此算计你的兄长,你不怕将来有一天他会责怪你吗?”
尚容欢唇角溢出一缕浅淡的笑意,“那也总比他没命要好,他护了我二十二年,也是我该护他的时候了。”
古老已有些微醺之意了,她眯了眯眼,“若是曲丫头回过味儿来,与潇小子达成了共识呢?”
尚容欢唇角的浅笑凝固,“应该……不会吧?”
她在临服蛊引的之前特意求了曲溪,让她想办法带着四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仇恨,
她自己来报。
她若是直说自己的本意,四哥是绝不会离开的。
古老呵呵呵的低笑了起来,并未再多说。
尚容欢却转身对古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容欢多谢古老救夫君之恩。”
古老怔了怔,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指腹动了动感受了一番。
在放开的同时道:“你不必与我客套,当年因我古巫一族混乱,成为权贵的鹰犬而引来天下诛之。
是你母皇暗中护住了我们,没有你母皇,我们可能就真的被灭族了。
然而,世事弄人呢,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听到的是你母皇的噩耗……”
说着,古老倏然转身踉踉跄跄的,往房间走去的身影透着苍凉。
尚容欢在空荡荡的花厅里呆站了片刻,“都进来。”
片刻,谢恒几人鱼贯走了进来,只是在看到她那白的不正常的脸时,都目带隐忧。
尚容欢负手而立,云淡风轻的笑了下,“你们不要这样,此时,我却能明白王爷当时的心境了。”
随即,她面色一肃,“就如平时一样,记住我说过的话。”
这一刻的尚容欢让几人感觉她与平时极为不同,威严甚重。
几人都是燕君闲的心腹,本心的天平还是微微倾斜与燕
君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