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和圆真两个人,对医术都不懂,更不懂眼下复杂的毒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们出去吧,我想好好想想。”尚容欢身子僵硬的微弓着轻声一句。
阿罗带着圆真脚步无声的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只静静的守着门口。
圆真想问什么,却被阿罗眼神制止了。
良久,房里的尚容欢思索过后,戴上手套,将剩余的解药做了稀释,分量也减少了,捉过二号鼠灌了进去。
随之双眼紧紧地盯着二号鼠的反应。
二号鼠开始只是受到了惊吓的在笼子里逃窜。
可没过盏茶的功夫,它便缩在了自认为最远的角落里不动了。
尚容欢的面色顿时一喜,精神为之一震。
然而,下一瞬,她脸上的喜色凝固住,二号鼠先是眼睛充血,随后流出了血水,接着嘴里也口吐血水……
尚容欢的身子晃了晃,她不死心去拎起老鼠检查。
老鼠垂死挣扎的身子卷成了一团儿,就连死了后也依旧是卷着的……
尚容欢呆怔的看了二号鼠很久,直到弓着的身子都已经僵麻了她也没动一下。
尚容欢感觉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里,这副解药,是她思索了几天的结果。
可是不行,为什么呢?
她又分析燕君闲的脉案,只有复发的时候,才能看出中毒,但平常根本看不出来。
凡事都有迹可循的,可是
燕君闲的这种情况却超出了她所学之外。
比如燕榛和德妃所中的毒,都很刁钻,不管药材多么稀有,那也是药到病除的。
之前她得到的药材都留余的,这次她都用上了,不但没有半点用处,还成为了致命毒?
她僵着酸痛的腰身滑坐在地上,手握成拳的捶着头,“怎么办,燕君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
鸡鸣阵阵,天光逐渐破晓,一夜未睡的尚容欢双眼通红的起身,拉开了房门。
瞬间被晨凉的风扑了一怀,令她恢复了一些冷静,“你们怎么没有回去休息?”
天青色的晨光将她所有的沉重都埋在淡然的神情之下。
“主子……”
阿罗和圆真两个人在外面陪了她一夜。
“打水,沐浴更衣。”尚容欢声音清冷。
两个人神色一整,各自忙碌起来。
尚容欢则去看夜影的伤势。
然而,她推门刚想进去的时候,发现谢恒正伏在夜影的榻边,原来谢恒竟然陪了夜影一夜……
尚容欢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昨日约好今日得进宫请示永泰帝,陪楼贵妃去皇家寺院祈福。
沐浴过后,尚容欢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睑有些泛着青痕,不得不多扑了些粉,画了个精致的妆容。
可即便如此,脸上依旧显得有些憔悴,尚容欢暗叹了声,无奈起身,“圆真,今日你和阿罗跟
着吧。”
圆真闻言瞬间惊喜交加,仍旧不敢相信,“主子您,您是让奴婢跟着?”
尚容欢满心都是燕君闲身上的毒,看着阿罗道:“将当日我和你说的话,你也对她说一遍。”
阿罗:“是。”
圆真闪过迷茫,看她神色清冷,知道她现在忧心王爷,便恭谨的应诺了声不再多言了。
谁知尚容欢一出去,恰巧的撞见谢恒从夜影的房里出来。
“谢先生?”
“你何时进来的?”
阿罗和圆真同时出声,要知道她们着院子,除了王爷能随意出入,其他男人可是经过允许才能入内的。
可是谢恒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们都不知道。
谢恒愣了下,随即一张白皙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见过王妃……”
昨晚他过来探望夜影时,尚容欢不在。
原本准备离开的时候,尚容欢却回来了。
等了良久,谁知阿罗和圆真如两根木桩子似的守在门口,更加不方便离开了,本想着等她们歇了他再走。
哪曾想到这两个人在门口做了一晚的木桩子,心中着急的同时又多了几分窃喜,这复杂的感觉让他纠结了一晚上的同时却睡着了。
惊醒后,他准备立即走人的,可偏偏这么寸的被王妃堵了个正着。
尚容欢知道谢恒和夜影二人属于昼夜同门,关系和感情密切一些是正常的。
此时也不想谢恒过于尴尬,“
你们打水的时候来的。”
谢恒身子僵了下,意外极了,没想到王妃会帮他解围。
心里多了份感激,“王妃这是要出门?”
尚容欢提步向外走,同时道:“我要进宫一趟,夜影的伤势,就劳烦谢先生多上心些。”
谢恒忙跟上,“王妃,不如等王爷醒来……”
“王爷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平静,又日渐嗜睡,不要吵他,醒来你就说我进宫只是请示父皇陪母妃上香一事,让他在家等我。”
谢恒心中有些动容……
阿罗和圆真守在药房一夜,也证明她一夜未睡。
不由想到王爷的话,果然是个外柔内刚的。
若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