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父皇还未叫起,忙过去查看。
而阿罗在尚容欢的目色下,脚步僵硬的上前给永泰帝看了看。
永泰帝见孙儿一张足够丑陋的小脸儿也看不出什么来,急声道:“快,传御医!”
“榛儿……”太子燕林琛眼睛一红,就要去抱自己的儿子,“榛儿……”
阿罗抱着榛儿躲开了,现在还不能将孩子给他。
尚容欢对永泰帝道:“父皇,先让人给榛儿换一身衣裳吧……”
“你少在这里假好心!”齐王妃声色俱厉的一声,随即抢着道:“父皇,求您给榛儿做主,是燕王妃她丧心病狂,竟然趁着儿媳如厕的功夫,竟然,竟然将榛儿给,给溺死了呜呜呜,臣媳没法儿活了啊……”
燕君闲闻言蹙眉,见自家媳妇神色淡定,心下稍安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没想到容欢刚刚回来,就麻烦缠身,这些人处处针对她。
燕君闲垂了眸子,掩住了眸里的冷意,这个齐王妃着实不知死活……
“燕王妃,你怎么说。”永泰帝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
谋害皇孙绝不宽恕,眼见着燕君闲没有如往常那般为自己媳妇开脱,反而恭谨的脚下无声退了出去。
永泰帝怒意稍减了几分,总算懂事了些。
尚容欢收回放在燕
榛身上的目光,心下暗叹了声,神色从容,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回禀父皇,谋害榛儿之人是齐王妃。”
齐王妃感觉尚容欢很蠢,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但她还记得这个时候绝不能笑。
她拿着早就沾好了辣子水的帕子捂住了眼睛,痛哭一声:“父皇……”
拿下帕子的时候,齐王妃的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落,眼圈也是红彤彤的,“燕王妃她恶人先告状,是我亲眼看到燕王妃指挥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在荷花池里按着我榛儿行凶。
见我来了,燕王妃便说是自己救了我儿子,反口说我害自己亲生儿子?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谁见过这世上哪个母亲会害自己儿子的?父皇……”
永泰帝听着有理,的确,再狠心的母亲,也不会想要害死自己的儿子。
“榛儿,榛儿,我的孙儿啊……”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贤贵妃哭哭啼啼的闯了进来。
听说孙儿差点被溺死的消息,她差点晕厥过去。
贤贵妃进了御书房,一眼看到还在昏迷的孙儿,贤贵妃踉跄着扑过去,“榛儿,榛儿……”
又一次的打断了永泰帝的问话,永泰帝不耐的道沉声道:“先住嘴,听燕王妃如何解释。”
贤贵妃一听,顿时听出些味儿来了
,“是你?是你想害我孙儿?”
“住嘴,朕的话你没听到吗?”永泰帝含怒的声音,吓得贤贵妃顿时熄了音儿……
但却虎视眈眈的看着尚容欢。
“父皇,臣媳有人证,亲眼所见是燕王妃将榛儿推下了荷花池里的。”齐王妃说完持着帕子故作抹泪儿。
只是帕子里的嘴角恶毒的勾了勾,满是轻蔑,想和她斗?
那就是自讨苦吃,现在她人证物证具在。
是她将自己的婆母贤贵妃找来助阵的,看看,接下来几乎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到了此时,齐王妃觉得自己果然跟对了人,这个月贵人就是智谋过人。
“回禀父皇……”尚容欢声音低缓而有力,“儿媳到底有没有谋害皇孙,等榛儿醒来一问便可一清二楚。”
永泰帝正要开口让尚容欢将榛儿弄醒。
谁知这时,燕君闲和擅长小儿病症的郭太医前后脚的进来了。
永泰帝便话锋一转:“郭太医,快,看看小世子。”
郭太医顾不上行礼,先为燕榛把脉。
这边,燕君闲给了尚容欢一个安抚的眼神。
尚容欢微微垂了眼,其实她也没底,燕榛到底有没有看到是谁推他下的水?
这时,郭太医恭谨的禀道:“陛下,小世子身子虚弱,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尚容欢暗叹了声,她之
前给燕榛控水的时候就发现了,燕榛瘦的皮包骨头了,孩子年纪小,身子又虚弱,又溺水了半天,自然不会那么快醒来的。
永泰帝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满是不悦的道:“皇家的子孙,怎的就身子虚弱成这样了,你们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太子,儿子是你的,你总知道原因吧?”
被点名的燕林琛,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正经事每日都忙不过来,这些后宅的事都是由他的侧妃协同张氏这个齐王妃一起管着。
可他却不敢这么说,“回禀父皇,榛儿这几个月总是吃不下东西,故而才会这么虚弱的……”
而齐王妃却是心虚的故作委屈的捂住口鼻哽咽……
她是知道榛儿虚弱的原因,这大半年多一来,她一直忙着和侧妃那贱人斗法,再加上每每看见榛儿心情就糟透了。
而下人们都是些见风使舵自是对榛儿也就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