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大亮,尚容欢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睁开眼对上男人清湛湛的眸子。
“醒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柔透着多情,尚容欢想到昨夜,面颊发热,故作轻松的一声,“唔……”
尽管两个人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可实际亲密相处的时间也不过这么几个月而已。
尚容欢的羞窘还未被磨去,尤其是昨夜颇有小别胜新婚之感。
燕君闲看着怀中小女人那红扑扑的小脸,有着芙蓉花开的美丽。
他喉结滑动了下,情不自禁的凑近,印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两个人在榻上痴缠了半晌才起榻。
尚容欢坐在妆台前一边梳发,一边道:“一会儿,我想找四哥,昨晚为了避嫌,我们不便多说,我想问问我的身世……”
燕君闲扣好了腰带,提步走向她,站在她的身后,长身玉立,清湛湛的眸里似是冰雪初融的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
实则看的是自己的媳妇,她的容貌仿佛定格在了十六七岁的时候。
皮肤莹白如雪,一双仿佛好似含着秋水般的杏眸会说话似的,波光潋滟。
整个人美好的让他突然有种想要将她藏起来的冲动。
他自自然的从她手里拿过篦子,为她梳发,她的头发乌黑顺滑,很容易就能
梳到底……
“我陪你一起去……”
男人的声音低哑透着几分魅惑,尚容欢的心不争气的怦跳起来,柔顺的“嗯”了声。
随即又道:“你若想儿子了,我也带你去……”
燕君闲却轻叹了声,“唔……不去了,还是谨慎些吧,否则,你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眸里滑过一抹冷意。
可是尚容欢闻言心中一震,随即惊喜的转头仰脸,“王爷是……”
他眸里含着几分笑意,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尖儿,“你个磨人的,我不妥协,难道还要和你计较下去不成?”
这么僵持下去,受苦的是他。
他想通的是,儿子早慧,让他早早的历练一下也确实没有坏处,只是不是自己护着,他不放心,所以才和她置气的。
尚容欢和燕君闲轻车从简的去了自己的陪嫁布庄,提前让圆其给尚荣潇送的消息。
尚荣潇见燕君闲也跟来了,很是不爽。
燕君闲这回不吃味儿了,反而对尚荣潇很是客气,难得的亲自动手斟了杯茶往他面前推了下,“舅兄渴了吧,喝点茶。”
尚荣潇突然受宠若惊,却不买账,“王爷有事?”
说着,他坐到了对面,心里暗想着无事献殷勤。
燕君闲:“……”
媳妇的哥哥,他爱屋及乌行吗?
见他不说话,尚荣潇瞥了尚容欢一眼,想问自家妹子为什么要带男人来。
这男人现在舅兄了,不是他让他滚的时候了,真当他不记仇怎么着。
而燕君闲则转头,“我当舅兄如亲兄长……”
那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好像带着几分委屈似的。
尚荣潇一脸震惊的望着燕君闲,“我说你是什么意思?你在向我妹妹告状吗?”
这男人怎么这么无耻,隐晦的说自己小心眼。
尚容欢嘴角抽了下,一个是她哥,一个是她夫君,她帮谁都里外不是人,“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荣潇不想当着燕君闲的面说,慢吞吞的端着茶抿了一口,见他没有识趣的出去避避的打算。
想了想才道:“就是在大殿里说的那样,我们的生父就是镇国公跟前的副将,镇国公仁义,将我收为养子,将你视为己出养大……”
燕君闲眉头蹙起,觉得尚荣潇说的很敷衍,事关自己的媳妇,他开口道:“这件事为何不早些告知容欢?”
尚荣潇闻言,身子慵懒的往后靠了靠,“我想让妹妹无忧无虑的长大……”
一直沉默的尚容欢闻言心里苦笑了声,她就是太无忧了,才被迷障蒙住了双眼,不
知天高地厚肆无忌惮。
可是,她总觉得四哥说的有些太过表面化。
她抬起眸光,定定的凝视着四哥,“四哥我们的爹为镇国公挡箭牺牲了,那我们的母亲呢?我们的亲戚,爹娘两边的族人呢?”
尚荣潇的身子僵了下,没想到尚容欢会问这个问题,他的眸里快速的滑过一抹慌乱,含糊的道:“我们的爹是独子,是逃荒时跟的镇国公,当年我也是个孩童,不知道族人在哪里……”
尚容欢没有错过尚荣潇脸上半分的情绪,他眼神里的慌乱也没有逃过她的双眼,可是若是她们的爹是独苗,没有亲人,那母亲那边总有亲人吧?
她们总有外祖和姨舅的吧?
可能尚荣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即抬手揉了揉额头,“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要回镇国府和义父对接一下,我要云游四方去了……”
尚荣潇说到“云游四方”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弦外之意便是,如果没有意外,他就会按照他们商定的原计划行事了。
尚容欢知道四哥不想说的话,也许是因为燕君闲在场。
尚荣潇不信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