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贵妃看了儿子一眼,这才道:“是宫中医术不错的那位马太医,他的医术是陛下都认可的……”
“马太医?太医院的那些人,我多半都熟悉,怎么头一次听说这个马太医?难道是新来的?”尚容欢若有所思的问道。
楼贵妃颔首,“没错,是陛下亲自见了后留下的,听说现在就专为陛下调理身子呢,陛下对他格外信服……”
燕君闲淡声道:“母妃暂且不要服用他开的方子了,以后服用什么药,先让容欢看过……”
“好,我儿有心了……”楼贵妃面色动容,“如今母妃好像才回到人间的感觉……”
“是儿子不孝……”燕君闲满面愧疚的道。
楼贵妃摇了摇头,“你能平安长大,就已经不容易了,是母妃无能,让你受苦了……”
尚容欢在旁安静的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心里五味陈杂,她想到自己前世没有保护好儿子……
这时楼贵妃却转眸看向尚容欢,“今日德妃闹了没脸,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你们防着些,行了,你们回去吧,本宫这里没事了,你们也别在宫里滞留太久。”
尚容欢和燕君闲应诺着,齐齐行了一礼。
夫妻二人出了宫坐进了马车,燕君闲才问道:“母妃她……”
“其实在之前太医就
为母妃诊脉过了,太医只说虚弱,慢慢就会补回来。”
尚容欢也不隐瞒他,直言道:“母妃元气亏损严重,身体极度衰弱,这个时候只能慢慢温补……”
燕君闲眉头一皱,声音泛了冷意,“这么说那个马太医害母妃?”
尚容欢沉吟着道:“也不能说他就是错的,由此可以判断他是个胆子大的。
因为每个医者都有自己的一套治病的手段,有的医者在必要的时候,会对患者使用极端的手段,以此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就是这个道理……”
燕君闲听了暗松一口气,他不懂这些,但他相信自己媳妇儿……
尚容欢忽而问道:“长公主和老帝师是王爷请来的?这就是王爷所谓的天机吗?”
燕君闲顿时紧张的看着她道:“我不是有意瞒你,也不是不信你,而是我怕说服不了皇姑母……”
刚刚若不是亲耳听到高公公和永泰帝禀报,任谁告诉她,她都不会相信长公主和老帝师会进宫。
要知道,长公主和永泰帝虽是一母同胞,可兄妹二人的关系格外的僵,说是形容陌路也不为过。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城外有一支五千人的大营,是先帝给长公主的。
尚容欢动了动唇角,“谢谢王爷……”
她早就知
道他不动则已,动了便是风云变幻。
可是他为她却在这个时候动了,这无异于直面对上了永泰帝。
燕君闲暗叹一声,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拢在怀中,他的头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上,“我亏欠你太多,这只是我力所能及而已,你对我可以予取予求,因为我是你的夫君。”
尚容欢咬着唇角,阻止自己表现出动容的情绪,眼神闪烁,道:“王爷此言当真?”
燕君闲看不到她的表情,冷哼了声,“本王一言九鼎,何曾失言过?好啊,你这女人竟敢质疑本王的话,看本王怎么惩罚你……”
说着,燕君闲正过她的身子,低头对着她嫣红的唇就吻了下去……
然而,下一瞬就被她柔软的掌心挡在了他的唇上。
平时的他都是一副沉稳内敛,一本正经的模样,此时见他僵住,眸光深深带着几分控诉的看着她,“你现在已经不信我了吗?”
“王爷扪心自问,真正信过我吗?”尚容欢放松的平躺在他的臂弯里认真的看着他。
她本不想这么摊开来说的,可是若是他们不开诚布公说开,以他们这种不会轻信于人的性子,恐怕永远都会为自己设置一个任何人无法进入的堡垒,难以全心信任。
燕君闲缓缓地抬起了头,墨眸
深邃潋滟的望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那么你呢,你对本王是否真的毫无保留?”
尚容欢呼吸滞了滞,若无其事的道:“我的身家背景,王爷不是清楚的很吗?”
“王妃现在很会左右而言他了!本王清楚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你当本王当成大傻子糊弄呢?”
尚容欢心里咯噔一下,“你看,你还不是不信我?从我改过自新那天开始,你就没有信过我,不是吗?”
燕君闲眯起危险的眸光,“让本王信你,你倒是拿出本王信你的行动,才有诚意不是吗?什么示警梦,你不觉得太过敷衍了吗?”
尚容欢有些尴尬,顿时面露恼怒,“看,王爷还是不信我,若是信我,无论我说什么都信我,这才是真正的信任。”
燕君闲点了下她的鼻尖,“阿欢,你学坏了,竟然学会强词夺理了!”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尚容欢脱口道:“如果我说我从两年后回来的,王爷信吗?”
尚容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男人的眸子,不想错过他半分情绪,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紧张。
就像是一个被误会了偷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