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顷刻间,一名给尚明月把脉的太医顿时满是惊喜的道:“王,王爷,没事,没事,就是晕了哈哈……”
只是笑到一半,就对上了燕淮书那双似乎是要将他灭口的目光时,他如被人骤然捏住了喉咙般,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燕淮书冷哼了声,将目光移到了左院判的身上。
随之,左院判眉头拧紧,缓缓地放开了尚容欢的手腕。
燕君闲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容欢她……”
他的声音嘶哑的过分,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音。
燕淮书面色凝重,“皇嫂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皇嫂她,她……你说话啊!”
“哦,哦……”左院判忙回神,“两位王爷稍安勿躁,王妃她,她的病情竟,奇迹般的稳定下来了?这,臣有些看不懂了,看脉象,只需要细细调养,伤势痊愈便无碍了……”
"怎么可能?"
其他太医不信的连忙爬过去为尚容欢把脉。
只片刻,随之满是惊奇的道:“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之前王妃的脉象还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命悬一线,可现在脉象竟然稳定了?”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呻、吟。
众人闻声齐齐看去,尚明月面带痛苦的醒了过来,
准备着要爬起来的模样。
一名太医连忙上前扶她。
尚明月就着那名太医的力气坐了起来。
像是头晕,她仿若无意识的抬手揉头。
衣袖滑落,露出了鲜血淋漓的手腕。
那名太医顿时一声惊呼,“月女官你,你的手腕这是怎么了?”
众人也看了过去。
尚明月闻言顿时面露一抹慌乱,掩饰的忙放下手腕,用衣袖遮挡,“没,没事……”
燕君闲却误会了,根据尚明月以前的不良记录,顿时面色一寒,眸若刀锋,“说,你对容欢做了什么?”
可是尚明月一看到燕君闲,顿时眼圈红了。
无视他凌厉的质问,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王爷,你回来了,太好了……”
“不要让本王重复第二遍!”燕君闲一字一顿,随之仓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银芒滑过,锋利的剑刃已然吻上了尚明月的脖颈。
尚明月的眼眸里弥漫着浓浓的受伤,她顿时惨笑了一声,"王爷就这么信不过明月吗?"
燕淮书当即上前伸手,“皇兄把剑给我,我现在就结果了她,父皇若是问责,人是我杀的,我去和父皇解释。”
尚明月满面悲色,“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好运,只要痛改前非,悔过自新就有机会的,即使明月迷途知返也没有用的对不对?好,那你们现在就动手吧!”
说着,尚明月双眼缓缓闭上了。
燕君闲眸光阴晴不定,当即沉声问道:"你对容欢做了什么?"
尚明月等了片刻,等来燕君闲的这句,她心里冷哼,睁开眼的瞬间,泪水倏然滑落,艰难的爬了起来。
旁边的太医见她身子微晃着,顿时要扶她。
却被她一下避开了,骄傲的一抬头,倔强的道:“我尚明月就是再坏,就是再恼着姐姐,也不至于趁机要姐姐的性命,她可是我姐姐啊!
就在之前,我陪着姐姐的时候,姐姐已经没气了,你们知道吗?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师父说我的血可以救人。
那是因为我师父给我服用过血红芝,我的血里有了血红芝的药引。
所以,我就用自己的血来喂姐姐了,你们知道了?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说完,她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要多悲凉有多悲凉。
左院判顿时面露惊奇,“血红芝?难怪,难怪啊,这就说的通王妃如今为何平稳下来了,如此说来,可见月女官所言属实,
也多亏了她。
不瞒两位王爷,以臣多年的经验来推断,王妃伤的实在太重,多半是难以保住性命的。”
不是他有私心,而是永泰帝那里让他们不得不为身家性命考虑,所以他才提出血红芝。
血红芝当然好的,可是,血红芝乃是天下至宝。
以前传说东晋国,国主宫里有。
后来又听说被人盗走了,从此后血红芝便销声匿迹,血红芝更成了传说的存在了。
不过想来就是谁有如此至宝,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岂会拿出来?
所以他也只有其次的鱼苇。
听的燕淮书频频蹙眉,真的是这样吗?
燕君闲闻言,心下一松,当即坐在了尚容欢的身边,“你们都退下吧。”
燕淮书暗叹了声,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房里只剩下了燕君闲,他静静的看着陷入沉睡中的女子,眼底弥漫着毫不掩饰的怜惜。
她的小脸苍白如纸,看着呼吸的确是平稳了几分,他从袖口里抽出帕子,抿着唇,轻轻的为她擦拭嘴角的血迹……
昏睡中的她,没了往日的灵动,看起来那般的脆弱,脆弱的令他有些烦躁,仿佛这个生命随时都会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
燕君闲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