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斟酌了一下,“你父皇说的的确不错,可是母妃觉得,你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些争斗上,因为那太不值得……”
她不忍儿子面对那些未知的腥风血雨……
“母妃,淳儿不怕的,淳儿努力练武,将来保护母妃和妹妹,还有父王……”淳儿说的极为认真。
尚容欢心头发酸,却是满目慈爱的看着他道:“母妃相信你,但母妃想让你心无旁骛的练武,你愿意吗?”
淳儿认真思索了片刻,满是不解,“自是愿意的……”
尚容欢不等儿子说完,便说到了重点上,“如果,母妃让你跟着一个人暂且离开,这个人是母妃十分信任的人,只离开三年,淳儿,你愿意吗?”
淳儿一下沉默了,垂下了眼帘。
尚容欢担心儿子太小,无法理解,也怕他容易想左了,心思一转,便流露出了几分失落。
“这个人是母妃的师父,她教了母妃一身安身立命的本事,如今,她每日都很难过,母妃是想你代母妃陪伴她三年,也算母妃对她的报答。”
淳儿听完,顿时小脸一片正色,“母亲的恩师,便是淳儿要报答之人,淳儿一定会哄得她老人家开怀展颜,不知儿
子何时去陪她老人家。”
听到儿子那句“她老人家”,尚容欢被逗的噗嗤一笑,她的师父和她年岁相仿呢,那自己是不是也是老人家了?
不过见儿子答应了,她当即心里一松,正色的道:“大概会在这个月底或者是月初吧,具体时间母妃也不知道。”
她在给师父的信里只说有急事,请师父速归。
如今师父在北凉,收到信就启程,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淳儿听了先是一喜,随后一阵低落,“那我是不是看不到妹妹出生了?”
尚容欢耐心的哄了儿子几句,随后正色的道:“只是这件事,我们不能告诉你父王,你能做到吗?一旦让你父王知道了这件事,你父王不会答应。”
尚容欢知道燕君闲的性子,他不会答应让淳儿离开他的视线,因为他始终相信,他有自信保护儿子。
“若是不告诉父王,父王会着急的。”淳儿提醒道。
尚容欢继续哄儿子,“这个不怕,等你和我师父离开后,母妃会和你父王解释,暂时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吗?”
淳儿用力点头,“淳儿保证会守口如瓶的,不会告诉父王的……”
正在这时,左嬷嬷提着食盒进了院
子,母子俩便打住了话头。
待吃过饭后,母子俩散了会步,哄了淳儿睡下后,尚容欢这才回自己的院子。
她一边穿戴,一边吩咐阿罗,“带好随身武器,还有我给你的药粉。”
阿罗正换着小厮服饰,顺口问道:“我们今晚会遇到危险吗?”
“应该不会,只是以防意外。”尚容欢淡淡说道,“以后随身携带。”
“是。”
阿罗打晕了守后门的婆子后,两个人顺利的出了府。
直奔与尚荣潇约定的南瑟楼方向而去。
南瑟楼的位置并未在主街上,而是在燕京的不夜巷里。
不夜巷大多都是些青、楼,赌坊,歌舞坊等,是燕京昼夜不歇之地。
一入夜,不夜巷灯火阑珊。
而南瑟楼是不夜巷里的其中一间风雅场所,里面全是年轻公子,每日接待的客人是些文人墨客,多数都是擅长或喜好诗词歌赋吟诗作画之人。
简单点说,是文人墨客的一个消遣之地。
南瑟楼是尚容欢三年前建立的,还是师父再三强调的结果,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什么狡兔三窟云云。
她到底还是听进去了一二,便和师父商议了很久,起的南瑟楼这个名字。
是师父和
她一点点的建立起来的,这里谁也没有告诉过。
而师父每每回来,最喜欢逗留在这里。
尚容欢见阿罗满是稀奇的东张西望,便顺口问道:“可来过这里?”
阿罗双眼亮晶晶的,“来过,那会儿我初进京城,在这边儿乞讨过一阵子……”
尚容欢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只感慨的一笑,随之脚步一转,“到了。”
阿罗亦步亦趋,就怕磕着碰着尚容欢。
主仆俩才上台阶,就有身段风流的白衣公子走了出来,“二位里面请,不知二位喜欢什么?还是与人有约?”
男子最多十七八岁,笑容可亲,话语亲切,恰到好处的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尚容欢很少过来,每每过来也是蒙着面纱,或者乔装打扮,真正见过她真面目的也只有寥寥几名管事认识她。
“有约,四公子。”尚容欢话语简洁。
那人恍悟,“那二位请随我来。”
一看侍者的表情,尚容欢便知道四哥已经来了。
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一直延伸到里面。
书架上面摆着远近闻名的名家书、画,墨香扑鼻,格调优雅,格局大气。
也有三两人聚在一起讨论,欣赏着
,被不高不低的丝竹之音弱化的没有半分喧哗之感。
四哥选的地方是一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