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的双眸里,迸射出刺人的寒芒,“女子身在后宅,没有你们男人见多识广,可端王也如妇人般人云亦云?
没有真凭实据,凭什么审问我的丫头?我有什么嫌疑?我只问你们哪个亲眼见到我与齐王妃动手了?”
“这本王妃倒要问问蜀公主了,你从进来就说的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那我且问蜀公主和七公主,既然你们都亲眼所见,我与齐王妃动手的时候你们为何不上前阻止?
你们这个时候在这里义正言辞,正义凛然的,又是同情齐王妃的,你们不觉虚伪恶心吗?还是你们别有居心?”
燕盈盈被尚容欢那双带着浓浓煞气的眸子看的有些心虚,梗着脖子强辩道:“你的丫头那么凶残,谁,谁敢上前阻拦?”
“盈盈!”贵妃咬牙低喝一声。
燕盈盈顿时嘟嘴,瞥过头去,不理自己母妃。
贵妃气的有些心口痛,还是及时的出声道:“陛下,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
倏然迎上永泰帝那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目光,敏贵妃心惊肉跳起来,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还是永泰帝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她。
敏贵妃心中不安起来,她
知道永泰帝已经震怒了!
蜀公主登时插言道:“七公主所言不假,燕王妃的丫头极其凶残,之前她们主仆试图逃跑,我的人上去阻拦,一拳一个就将我的人打出了内伤,现在人就在安王府,燕王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就在这时,燕君闲低沉的声音响起,“既然她的丫头凶残,容欢大可一走了之,容为何还要留在安王府,难道就等着现在被你们群起而攻之吗?”
整个大殿里顿时一阵死般的安静。
突然,永泰帝的声音传来,“传燕王妃身边的丫头。”
尚容欢呼吸一滞,“父皇……”
永泰帝目光咄咄,“燕王妃,你是心虚吗?”
尚容欢:“不是!”
永泰帝:“既然不是你又怕什么?”
尚容欢心下多出了一些不安,这下事情大了怎么办?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可蜀公主却不怕事大的丝毫不放弃扳倒尚容欢的半分机会……
幸灾乐祸的挑唆道:“对,只要将那贱丫头交给掖廷,大刑之下,就不相信她不交代清楚的。”
蜀公主不了解永泰帝,可安王了解,他刚刚一晃神就看到了父皇那过分阴沉的一眼。
正心下惶惶不安的时候,蜀公
主就已经说出来了。安王突然发威的瞪眼怒喝一声,“贱人,你闭嘴!”
蜀公主仿佛突然被狗咬了一口般震惊,反应过来,小脸扭曲,“贱种,你说谁呢?”
瞬间,集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这对新婚夫妻。
“啪——混账,混账!”永泰帝气的面容扭曲。
安王习惯性的腿一软跪在地上,“父皇,儿臣该死!”
可永泰帝双眼阴沉沉的看着蜀公主。
蜀公主还高昂着头,低垂着的眼里喷着怒火瞪着安王,一副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的模样。
永泰帝指着蜀公主的手指颤抖个不停,“你,跪下!”
阿罗正好低眉垂眼的走进来,骤然听到这句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蜀公主闻声一抬眼就被永泰帝那眼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也跟着跪了下来:“父皇,臣媳……”
永泰帝对蜀公主的包容彻底到了底线,顿时感觉焦头烂额起来。
不耐的沉声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从现在开始,朕不问你话,你给朕吧嘴巴闭严实!”
趴跪在地上的安王奇迹般的感觉心里莫名的畅快极了,该,他就说不娶不娶,偏将这个泼妇塞给他,就该让父皇知道知道这
女人有多讨厌了。
安王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随之心中多了几分激动。
可是蜀公主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要她闭嘴?
永泰帝这明显是看她不上眼了?
她做这些也是根据齐王妃和尚容欢之间的旧怨。
她是猜准了齐王妃明知真凶不是尚容欢也会扣在她头上。
几乎突然的,尚容欢对她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凡事没有绝对,可若是万一呢?
万一齐王妃醒了说出了别人,给尚容欢洗清了嫌疑,那自己还真就没吃鱼也惹一身腥了。
就在这时,高总管臂弯上搭着拂尘走了进来,“陛下,蜀王前来寻找蜀公主和安王……”
蜀公主顿时心中一亮,兄长简直就是及时雨啊,此时不脱身等待何时?
当即起身对着永泰帝福了一礼道:“父皇和贤妃娘娘有话问安王便是,本公主出去看看。”
永泰帝眯了眯眸子,蜀王还没走,就算不满蜀公主也得给蜀王几分颜面,故而挥挥手。
想脱身,哼,没那么容易,尚容欢当即扬声道:“蜀公主,事情还未有头绪,齐王妃又是在你府中受伤的,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未免有些不负责任了,而且你说的又言
之凿凿,甚至还想对本王妃动用私刑,这个时候走也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