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淮王好意,你不要说了,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尚容欢平静的开口。
皇帝目光冷冷的移向尚容欢,“齐王世子之事涉及燕王妃,虽未有实证,却也难辞其咎……”
“从即刻起,燕王妃去先帝寝陵外跪着,每日跪五个时辰,跪足三十日方可回京,回府后与燕王一起闭门思过三个月,直到懂得何为修身养德为止。”
齐王妃心情激荡,眼看着看着尚容欢脸上白的和纸似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得意,只有她的儿子才配独一无二,一枝独秀,想和她争?她也配!
尚容欢仿佛被人一瞬间给抽去了筋骨,整个人绝望的软坐在地上,她好没用啊,就算她拼尽全力,依旧没能改变前世的命运,到底还是走进了前世的轨迹里。
齐王妃说的那些诛心之语可谓是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喉咙,令她辩无可辩。
说再多都没用了,以她对皇帝的了解,这是顺水推舟打压了,因为贤妃现身的时间恰到好处啊。
就在皇帝话落的瞬间,一阵萧寒的风从门口涌入,敏贵妃身披红狐斗篷从外面走了进来,故作惊疑的道:“呦,这是闹的哪一出啊?燕王妃做了什么,陛下这般震怒?跪一月?”
皇帝一看到敏贵妃,面色稍霁,声音温和的道:“贵妃身
子不适,更深夜重的,怎地过来了?”
敏贵妃面带一缕哀愁,“齐王世子出了这种事,臣妾哪里安的下心呐。”
皇帝面色越发的温和了,“走吧,朕送你回去歇息。”
贵妃美眸一闪,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道:“陛下,臣妾可得说好了,不管您惩罚谁都不要紧,燕王妃可惩罚不得,臣妾现在可离不得她。”
敏贵妃说完,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大殿里的人神色各异。
重点是敏贵妃虽无子,却深得帝宠,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上,况且敏贵妃盛气凌人,目中无人惯了,从不会去帮谁。
站在皇帝身边的贤妃闻言心下暗恼,面色也带了几分冷意,“敏贵妃,事关谋害皇孙之事,陛下这般惩罚,已是对燕王夫妻格外开恩了,敏贵妃才来,不知内情,本宫不怪你,谋害皇孙不是小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永泰帝面色微沉,低斥道:“贤妃所言不错,这件事贵妃不知内情,不要多说了回去吧。”
“陛下……”敏贵妃拉长了声音唤了声,紧抱着永泰帝的手臂轻晃了下,“您听臣妾说完啊……”
敏贵妃不等永泰帝应允,继续道:“到了行宫后,臣妾就身子不适,好在臣妾记得燕王妃也会医术,便请了她为臣妾诊脉。
她说
臣妾好生调理,假以时日还能为陛下诞下皇嗣呢,这么多年了,臣妾就七公主一个,人人都有儿子,您不想臣妾带着遗憾下去吧?”
眼看着永泰帝眼神晦涩不明。
敏贵妃再接再厉,“况且,这件事的真相若是严查下来还不知如何呢,所谓捉贼捉赃,无凭无据的,单凭齐王妃的几句话就如此定罪于燕王夫妻,说到底也难以服众,也令朝臣妄加揣测。
燕王心性淡薄,行事稳重,陛下哪次吩咐他做的事不是办的稳稳妥妥?单凭这一面之词,就下这么重的处置,难免伤了陛下与燕王的父子情分呐。”
敏贵妃说完,不轻不重的捏了下皇帝,暗示之意明显。
永泰帝眸光微眯了下,思忖的功夫,贤妃急不可耐的开口道:“陛下,谋害皇孙这件事若是不重罚,给子孙们一个警醒,以后怕是……”
敏贵妃当即接话道:“贤妃如此死咬燕王夫妻,可是有实证?没有实质的证据,那就是诬陷。”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谁都知道,地上两个装死的太监经不起严刑拷问了。
“敏贵妃……”
两个人目光相接,没有兵戎相见,却已针锋相对。
永泰帝一看,顿时黑脸:“都住嘴。”
“陛下……”敏贵妃说着给永泰帝一个眼色。
永
泰帝看着她的眼,沉而缓的道:“贵妃所言不无道理,燕王禁足一个月,在府中好好教妻……”
“陛下……”贤妃震惊不已,这和刚刚的处置,完全是两种概念。
禁足三月闭门思过,这是犯了过错的惩罚!
可现在却成了禁足教妻?
这是什么惩罚?
她的孙儿就白受了?
她主要想说君无戏言啊,可她哪里敢这么说,当即道:“陛下,请您严刑拷问这两个奴才,到底是谁……”
贤妃的话还未说完对上皇帝那阴沉的目光后,她死死的咬住了舌尖。
皇帝冷哼了声,当先提步往外走去。
尚容欢一时都不知是该庆幸还是什么了,整个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几步外的淮王见尚容欢还委坐在地上发呆,他想她定是吓坏了吧?
他不由自主的声音轻软的唤了声:“皇嫂。”
尚容欢闻声抬眸间淮王面带担忧的正望着她,他不该过来,更不该掺和进来。
他眉目间虽有倦色,却依旧不失那令人温暖的温柔。
她对淮王扯了下嘴角,想说什么,下一瞬,手臂一紧,尚容欢垂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