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长子,凡事必须都要做到前头,此时更得去父皇跟前听吩咐。
尚容欢清楚他是不放心自己,也是自己以前太过混账给他留下了难以消散的阴影吧?
她微微面带薄薄的浅笑,颔首了下,并未说多余的话。
她眼眸如波,那浅浅一笑格外的明丽,仿若初生的朝霞般耀眼,燕君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
尚容欢目送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不管过程如何,难民一事上,她总算改变了前世的轨迹,燕君闲总算是没被禁足在府邸中郁郁寡欢。
随之心下有什么一闪而过,很快,快的还不待她捕捉和细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矫揉做作的声音,“诶呦,今儿这太阳莫不是要打西边儿出来?本王妃竟见到了燕王妃带孩子的画面?”
尚容欢闻言身子微僵了下,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齐王妃。
她牵着小淳儿的手转过身。
果然,是齐王一家三口,身后跟着两名娇媚如花的女子,是齐王的侧妃。
齐王妃容貌虽不如妾室,却也不差,一张尖尖的小脸,樱桃小口,明眸大眼,就是有些拔高的颧骨破坏了几分美感,显得有些泼辣,不过更衬她那掐尖要强的性子。
齐王妃见尚容欢看着自己,越发的故作亲昵抱紧了齐王的手臂,一脸的恩爱幸福模样。
尚容欢心里为之好笑
,若说齐王是只笑面虎,狡猾的狐狸。
那么齐王妃就是只斗鸡。
齐王处事圆滑一般挑不出什么错儿来,只是多数的时候总被她牵累受罚,导致夫妻感情很是不睦。
尚容欢又忍不住暗叹,若非皇帝们乱点鸳鸯谱,哪里来这么多的怨偶?
齐王到了近前,面上依旧是完美谦和,文质彬彬的抱手行礼,“见过皇嫂。”
然而齐王妃的面色却带了几分不情不愿的别扭,敷衍的福身了下,并未言语。
倒是同样四岁的燕榛有模有样的行礼,“榛儿见过皇伯母。”
同样四岁,燕榛能把燕淳给装下,被养的肥嘟嘟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燕淳也同时对着齐王夫妇行礼,“燕淳见过二皇叔,二皇婶!”
等都相互见过礼后,齐王便提步也进了宫门。
尚容欢如今也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端庄。
齐王妃皮笑肉不笑的道:“还没恭喜燕王妃呢,燕王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本事非凡,竟然立下如此泼天功劳。”
听听,听听这酸的,尚容欢面色淡淡,“若是可以,我宁愿没这个功劳。”
齐王妃顿时就笑了声,笑声尾音发尖,“燕王妃这就矫情了,又是得太后和帝后的称赞,又是赏赐,又是赏宴的,弟妹我啊还得请燕王妃多多赐教,也好和燕王妃多学学……”
说着,顿了下。
她最看不上尚容欢这虚
伪的嘴脸,心里保不齐多得意吧,还说这种违心的话,随即阴阳怪气的道:“燕王妃吃肉,让弟妹喝点汤也行啊,你可别那么小气才是。”
尚容欢面色清冷,“太后慈悲,陛下和皇后福泽天下,赏罚分明,若是瘟疫爆发的时候,齐王和齐王妃不闭门称病,说不准那些赏赐也就流水般的进了齐王府了。”
随即,她面色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齐王妃刚刚说赐教,我自然也不能小气,若以后有什么天灾人祸的,齐王妃一定要先冲到前面去才是。”
“你……”齐王妃顿时气结,说起来,自己身份也不低,父亲国公,她也是公顷之家贵女,自己却没能选上公主伴读。
后又同时与燕王妃大婚,然而,尚容欢有孕在前,一举夺男生了儿子又占了嫡长孙这个上风。
尚容欢可谓是好处占尽,自己总是差那么一步,让她如何甘心?
随之大臣命妇等众人陆续的前来集合,整个宫门口处显得一下热闹起来,过来对她和齐王妃见过礼后,纷纷找自己要好的凑在一起说话。
镇国公府的人也在其中,整个宫门口人虽多,却不乱,无不是行止有度,轻言细语。
正在这个功夫,天色大亮,宫门处也有了动静,帝后坐在龙撵之中,当先出了宫门。
几位亲王骑马护卫两侧,尚容欢与燕君闲的目光相触,一触即离。
所有人跪地行礼,
直到龙撵过去,众人这才登上自家的马车。
大燕的皇陵位于城北五十里外的芒山,群山环抱,层峦迭峰,蜿蜒壮丽如一条盘旋酣睡的巨龙。
先帝们的寝陵便立于巨龙腹前,漫山参天松柏,以八卦形态重重叠叠地将皇陵掩于阵中,压人而立。
因路途不近,众人到了皇陵时,太阳已然西下,每年帝后带着众人都要先在皇陵外的行宫暂住一晚两晚不等。
但必然会在翌日天色微明前带着亲王和大臣进入寝陵里举行祭祀大典。
这么多年下来,所有人都在行宫里有了固定的宫苑,依旧是仿照宫中的红墙高耸,长街甬道,殿脊重重,处处彰显皇权的大气典雅。
尚容欢带着人安置在自己的宫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