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容欢头也不抬的道:“很严重,肝阳有热,病毒侵入肺腑,随时都会没命。”
她面色凝重,说的煞有其事,丝毫不像是随便说说的。
德妃身子一晃,当即扑到她身边,捉住她的手臂,眼泪汪汪,哀求道:“燕王妃,容欢啊,本宫求求你救救我儿啊,本宫就这一个儿子,刚刚是我心里焦急担忧儿子,所以对你态度不好,本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原谅本宫……”
她不是偏听偏信,而是之前有几波太医过来了,都让她准备后事了。
尚容欢抬眸,“若是德妃娘娘再这样耽搁下去,您可以去给端王准备后事了。”
德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是身边的心腹素姑姑又是拍她的后背又是叫的给她给叫过来了。
“本宫不吵你了,容欢,你是在宫里长大的,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你知道的本宫可是一直将你当成女儿般看待,而且你与端王从小就要好……”
“德妃娘娘,端王现在危在旦夕,若是您再说下去,就算大罗神仙来了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尚容欢从擦拭着银针的上抬头打断了德妃的喋喋不休。
德妃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不……”
对上尚容欢犹如实质的目光,德妃当即闭嘴了,只眼巴巴的望着她。
而韩霜则一脸警惕。
尚容欢面色严
肃,心中冷哼,这对母子没个好东西,想让她医治,没问题,她自有法子讨点利息。
“将他衣裳拉开。”尚容欢命令韩霜道。
德妃见韩霜有些迟疑,当即尖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燕王妃的话吗?”
韩霜当即一低头,“诺。”
动手将端王的衣裳拉开了,随即退到了一旁。
就在同时在场的几人只觉眼前一花,尚容欢手指间的数枚银针分别飞落在燕云彻的雪白的身上。
然而下一瞬,燕云彻顿时大抽了一口冷气,双眼大睁,全身绷直,随即发出了似是痛苦又似是长长的闷哼声。
德妃不明所以,倒吸了口冷气,手中绢帕掩着唇将惊呼及时的捂了回去。
只是韩霜面色一变,当即一把攥住了尚容欢的衣领,“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尚容欢不惊不怒,眸光却如刀般对上韩霜的眼睛,“放手,耽误了我,你主子死了就是你害的。”
“放手!”德妃闻言厉喝一声,随之上前一把薅住韩霜的头发扬手就是一耳光,“贱婢,你敢害我儿?”
“不想端王死,都出去。”尚容欢毫不客气的沉声道。
她厌恶透着这个虚伪至极,野心勃勃的女人,凡是能给她儿子铺路的,她们母子不榨干最后一滴血都不罢休。
可以说前世自己的所为,德妃也有
从旁推波助澜的功劳,她没少蛊惑自己给自己画饼。
“我……”德妃不想出去,可对上尚容欢那双沉静如清泉般的杏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她的儿子重要。
别说只让她出去,就是现在尚容欢叫她跪下她都毫不犹豫。
房里安静了下来,尚容欢看着还在抽搐的燕云彻,面色冰冷彻骨。
随之,她走到榻边坐下,不紧不慢的取下一枚银针。
燕云彻身子一松,转而一偏头,喷出一口泛着恶臭的污血。
他随之倒回到枕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原本迷离的双眼,此时已恢复了几分清明,定定的看着尚容欢。
尚容欢不躲不避也看着他,眸底没有半分情绪。
其实那些密接的难民和感染的患者都不需要施针,只服对症的药便可痊愈,他自然也只需服药即可的。
尚容欢给他下的是一种令人极端痛苦的针术,否则,他怎么可能清醒过来?
“你是故意的?”燕云彻气喘如牛般的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尚容欢把玩着手里的银针,漫不经心的一句。
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在公报私仇,随即冷声道:“端王这是不是天理报应?就在几天前你还假公济私的做着损人利己的事,眼下这般,算不算现世报?所以说
人还是少做些灭绝人性的事,否则天理不容。”
若非燕君闲和燕淮书,她与善堂的难民早被活活烧死了,现在他生病了,就想舒坦?
想什么呢?
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燕云彻舔了舔干裂的唇,呵了声,“本王奉父皇的命行事罢了,你要真有能耐弑君去啊。”
回答他的是尚容欢手起针落,阴森的道:“我没能耐弑君,但我有法子治你!”
“嗯……”燕云彻身子霎时绷紧,双腿如两条直直的木棍般僵硬,有生以来头一次体验到这种铺天盖地剧痛。
他死死的咬着牙,额头和手臂等的青筋高高鼓起,可他却是狞笑的艰难的道:“怎么,恼羞成怒了,用,用这种法子折磨我?”
“是啊,你奈我何?你有本事别用我医治啊?”尚容欢脸上笑容愉悦,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燕云彻气了眼冒金星,落到她手里,拿她无可奈何。
就这样,燕云彻被折磨了三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