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院判拧眉思索了片刻,“这……你离开后,我也出去了挑药材了,并不怎么知情。”
这个尚容欢是知道的,她开了些药材,因十皇子不能直接服用,都是两个奶娘服用后,只是别人她也不放心,就将这件事交给了左院判看着,免得里面混杂了什么东西。
随即尚容欢看向婉贵仪,“那贵仪可知道,在我离开的这小半个时辰期间,都有谁靠近过十皇子?”
婉贵仪满脸都是无措,“长幔遮挡着,十皇子在窗边,我,我不知道……”
听的尚容欢心里直叹气,“那都有谁陪着十皇子了?”
婉贵仪已经被问的脸上都冒了汗,呐呐的道:“因这几天都是你在照料十皇子,应该,大概是,是右院判?”
左院判听的也是头疼不已,“当时右院判的确在,不过我在回来的时候,他也是从外面回来的。”
尚容欢皱眉了下,“那可有谁来探望过贵仪?”
“哦,吴美人来过。”婉贵仪感觉自己很没用,顺口说了句,随后连连摇头,“吴美人不会害皇儿的,她很喜欢皇儿,还说要做皇儿的干娘呢,还给皇儿做了很多的衣裳鞋子……”
要说任何人想害她皇儿她都相信,唯独不会是吴美人,她们虽
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的感情还要好。
尚容欢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那贵仪好好照顾十皇子吧,有劳左院判费心些。”
两个人几乎同时应承下来。
尚容欢转身边往外走去,只是刹那,尚容欢的面色却泛出了冷意,好在十皇子身子底子好,否则,今日在劫难逃。
燕君闲选的审讯地方是距离正殿有段距离的一处空殿。
选在那里想来是怕声音惊扰到太后等人。
燕君闲就负手立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他的对面,宫娥和宫侍分成两排站立。
此时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场,那深邃而冷凝的目光所过之处,无不感觉心头发紧,不由瑟缩了下肩头。
燕君闲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名宫娥的身上,这么冷的天,空殿里没有半点温度,可她竟然出了汗。
巧合的是,正好问话也轮到她了,他淡淡一句,“下一个。”
柳儿闻言,顿时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缩在袖子里的双手指甲用力的掐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疼痛能令她镇定下俩。
她到了近前,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按照王爷刚刚立下的规矩开始自报身份,“奴,奴婢柳儿见过王爷,奴,奴婢在晚香宫做接和送
的活计……”
“那么在王妃离开后,都有谁进出过大殿。”
柳儿怕极了,怕自己因此受到牵连,更怕燕王。
燕王是出了名的不易亲近,她用力的想了半天,“有吴美人,有奶娘,有还有服侍贵仪的宫娥,因为贵仪正在月子里,一日多餐,汤汤水水的不断往里送,王妃离开的时候,正是贵仪用膳食的时间……”
排队等着审问的宫娥闻声,当即叫屈,“我将吃食放下就出来了,你是知道的啊……”
“对啊,我也是将里面的东西放下,跟着一起出来的。”
燕君闲眸光里凝了一层冰霜般看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让人浑身发颤,不敢与之对视,纷纷闭嘴垂下了头。
燕君闲冷笑了声,“如此说来,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了?”
柳儿当即跪在了地上,砰砰磕头,“王爷明鉴,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燕君闲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既然不知道,想必去了掖廷,你定能知道了。”
“王爷我说我说,王妃离开后,我,我就出去了。”
柳儿一听掖廷两个字,霎时就崩溃了,那个地方是犯错的宫人或是宫妃受罚之地。
有人说那里就是阎王殿,凡是去那里的,就没有
囫囵出来的。
所有宫人可以说对“掖廷”谈之色变。
燕君闲眯眸,“出去哪里了?”
“我就是去……”柳儿依旧有些迟疑,她若说了,就等于是背叛……
“说!”燕君闲一声沉喝,丝毫不给柳儿多去思考的机会。
柳儿涕泪横流,趴在地上的她有挣扎,也有痛苦,可最终她的所有心思被掖廷击的粉碎,“是,是,我去清怡宫了呜呜……”
“去那里做什么?”
燕君闲眉头蹙了下,安王的母妃曾经在清怡宫的偏殿住过。
那个地方本来冷清又偏僻的。
柳儿心智崩溃,已经知无不言了,“安王这两天在那里呜呜呜……”
燕君闲眉头一下蹙起,他看着她那样子,还以为和谋害十皇子有关。
没想到竟是这种事?
似有所感的侧头,一眼就见尚容欢呆站在萦绕的飞雪中,朦胧了几分她的眉眼,也不知道她是何时来的。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满了她斗篷的狐毛上一层,如一副画中美人图,只是,那半张红肿的脸破坏了这一唯美。
燕君闲只顿了下,神色无波,“有事?”
他的声音没有半分情绪,尚容欢已经来了一会儿了,看到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