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银杏离开没一会儿,夏晚棠起身准备回屋内换身衣衫,刚转身,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夏晚棠转过身,来的是她之前派去盯着萧宗府上的人。
“何事?”
“派去盯梢的兄弟失踪了两个。”
来人一脸严肃,心中稍有些不知所措,这才回来禀报此事。
“何时的事情?”
“两日前,属下这两日一直带人寻找,都未曾找到,这才回来禀报姑娘。”
夏晚棠闻言,眉心略蹙,心头闪过什么。
“我知道了,此事交给我,恐怕萧宗已经发现你们了,你们先撤回府中休息两日,随后回到自己的原来的岗位上。”
“是。”
对方当即明白了什么,颔首,转身退了下去。
“来人,更衣。”
夏晚棠转身走进里屋,清冷的声音传到门外,没一会儿便走进两个丫鬟替她更衣梳妆。
她平日一般不喜人太过贴身,所以除了银杏,其他人若非吩咐,鲜少能进内院。
……
往来客栈,名字倒是有趣。
此时三楼的包厢内,一道人影站在窗户旁,芝兰玉树,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萧承衍淡淡的看着低下人影来往叫卖,平静的眼底是一片毫无波澜的默然,直至一辆马车逐渐靠近,车内一道身影款款走下,踏入这客栈之内。
他眼眸波澜微起,却很快被掩饰在一片平静之下,只是扭头看了身后属下一眼,对方立马明白,转身下楼。
半响后,夏晚棠被带至包厢内,银杏和袁暨带上门,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守在两边,谁也未曾说话。
“太子殿下。”
夏晚棠朝着夏承运福身见礼,眉带浅笑,只是瞧着倒是没几分真心。
“阿棠无需多礼,请坐。”
萧承衍面上笑容得体温和,但夏晚棠知道,皇室中人,温和不过表象。
她走至椅子前面坐下,单刀直入。
“臣女今日冒昧请太子殿下出来,是有一事想问,事关后宫和……陛下,不知太子可否解惑?”
她看着萧承衍,眸若清泉,很干净,即使算计着什么,竟也比夏夜里的繁星还要璀璨。
萧承衍一顿,许是猜到了什么。
“你是想问,我父皇的身世对吗?”
夏晚棠眼眸惊讶略过,很快恢复,一笑,“太子殿下果真聪明绝顶,竟一眼便猜出臣女心思。”
可话虽如此,却让她忍不住对萧承衍警惕了几分。
与虎谋皮,一不小心,定然粉身碎骨,但机会却与之相匹配。
危险,却也代表了权利。
萧承衍浅笑摇头,慢斯条理的替她倒了茶水,推至她面前,手指微卷,骨节分明,指尖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夏晚棠垂眸。
不得不说,即便只是合作关系,看着这张脸,她好似也不亏。
上一世若没有萧宗算计,他们之间或许会相敬如宾的过一生,只可惜如今的她,并不在意这些。
“多谢。”
她道谢,端起茶杯小酌一块,慢慢放下。
“未婚夫妻,无需这般客气。”
萧宗自然将她刚刚眉目停留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双手交叉在桌面上。
他好似总是在提醒她,他们是未婚夫妻。
萧承衍:“其实我本也猜不到,只是今日听说国公府老夫人带着伯母进了宫,面见太后,你刚刚又说同我父皇有关,我才如此猜测。”
“实际上,关于父皇的事情我也只是曾经听说过一些,或许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具体想知道什么,你问便是了,能说的,我定知无不言。”
“多谢太子殿下。”
夏晚棠感激颔首,他这话她已然很满意了。
“我就是想知道,陛下登基之初还未成年,朝政落在太后手中,那陛下成年之后,太后是自愿放手,还是陛下亲手将权利夺回的?”
“自愿放手?”
听到此话,萧承衍嗤笑一声,眉眼讽刺,“阿棠你要记住,这万人之上的权利,没人会舍得放手,更别提与他人同享了。”
“我虽不知细节,但父皇曾经说过,为了夺回权利,他蛰伏多年,才一击即中,直至今日,太后……依旧未曾放弃。”
果然,和她的猜测无二。
夏晚棠勾了勾弧度,“如此,太子殿下可要小心了,她如今最忌讳之人恐怕并非陛下,而是您吧。”
如若皇帝出事,太子便是第一个顺位继承人,且已经成年,参与了朝政,他的地位并不容易撼动。
那他若死了呢?
不过上一世的萧承衍好像并未死,但具体如何了,她却是不知道的,细细想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还有他刚刚的话,是指太后,还是也是说与她听的呢?
夏晚棠起身并不在意。
……
“你今日找我出来,便只想问我这一个问题么?”萧承衍看她深眉紧蹙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打断。
夏晚棠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