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月看到地上的铜板,不由愣了一瞬。
因为卤菜铺子里丢失的那笔银子不少,但并没有丢失铜板,丢得都是一两以上的银锭。
狗蛋奶奶慌乱的看着夏晚月,害怕的浑身发抖,嘴唇也白的近乎透明。
夏晚月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狗蛋奶奶,转头对春儿说道:“春儿,我们先进去。”
“嗯。”春儿点头,把司徒元的胳膊反手一扭。
司徒元只能顺着春儿的力气,朝宅子里面走去。
夏晚月走到狗蛋奶奶身边,用手语问道:“司徒奶奶,我们可以聊聊吗?”
虽然她是在询问,但脸上的神情很明显就是希望狗蛋奶奶不要拒绝。
狗蛋奶奶也不敢拒绝,心里十分忐忑的跟在夏晚月身后,走进了司徒元租的宅子。
……
夏晚月扶着狗蛋奶奶走进宅子以后,就径直走到了堂屋的椅子旁边,让狗蛋奶奶坐下。
她虽然有很多事情想问狗蛋奶奶,但是狗蛋奶奶身体虚弱,所以只能忍着心里的疑惑,先确保狗蛋奶奶不会因为她问的问题而激动的晕倒。
狗蛋奶奶在夏晚月的注视下,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战战兢兢的坐下时,还忍不住
担忧的看了一眼被春儿扭住双手的司徒元。
司徒元发现自己怎么都挣脱不开春儿的控制后,眼珠子滴溜溜的左右转了一圈,故作不解的问道:“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我都不计较你把我老娘和侄子从县城带来这里,难道你还要管我来看我老娘吗?”
夏晚月没有回答司徒元的问题,而是不着痕迹的给狗蛋奶奶把了一下脉,确定狗蛋奶奶身体稍微好一些后,才用手语问狗蛋奶奶:“司徒奶奶,你会劳累过度,是不是跟司徒元有关?”
狗蛋奶奶看到夏晚月比划出来的手语,连忙使劲的摇了摇头,也用手语回应道:“夏姑娘,不是不是,跟我儿子没有关系。”
夏晚月严肃的看着狗蛋奶奶说道:“司徒奶奶,你知道狗蛋因为你突然晕倒的事情,十分担心你的身体吗?”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劳累过度,我只能告诉狗蛋,司徒元来了省城,而且还经常去铺子找你……”
狗蛋奶奶不等夏晚月说完,就慌忙的站起来,用手语比划道:“夏姑娘!你不要告诉狗蛋!”
夏晚月看着狗蛋奶奶,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司徒奶奶,你如果不能告诉我原因,我必须告诉狗蛋这件事。”
狗蛋奶奶听到夏晚月坚定的语气,知道夏晚月是真的想这么做,只能将一切如实说出来:“他被我的那个儿媳妇和奸夫打了一顿,受了不轻的伤,不敢继续待在县城,怕我儿媳妇的那个奸夫又打他,就来了省城。”
“他来了省城以后,因为身无分文,所以只能沿街乞讨。”
“我也是早上开门买柴火的时候,看到他在卤菜铺子旁边那个卖包子的摊子前面,饿得不停的咽口水,所以才……”
夏晚月听到这里,就知道狗蛋奶奶是舍不得看到自己的亲儿子被饿死在街边,所以才心软救了司徒元。
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哪个母亲能亲眼看着自己儿子被饿死。
她轻轻的拍了拍狗蛋奶奶的肩膀,知道狗蛋奶奶是担心自己会怪她不应该对司徒元心软,于是耐心的用手语比划道:“狗蛋奶奶,要不要原谅司徒元,是你和狗蛋的事情,别人都没有资格帮你们做决定。”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责怪你不该救他,一个母亲救自己的快要被饿死的儿子,是再正常
不过的事情。”
狗蛋奶奶听到这话,原本忐忑的眼神,顿时变得感动不已,连忙用手语激动的说道:“谢谢你,夏姑娘,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突然被狗蛋奶奶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夏晚月:“……”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设身处地的想了想。
如果她是狗蛋奶奶,大概率也会救司徒元。
夏晚月看着狗蛋奶奶继续问道:“狗蛋奶奶,你救司徒元无可厚非,但你为什么会劳累过度?”
狗蛋奶奶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抱紧了手里的小包袱,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夏晚月比划道:“夏姑娘……其实这段时间铺子里的柴火,都是我去城外砍回来的,因为我把买柴火的银子都存下来了。”
“我不会别的赚银子的办法,但我身上的银子刚刚够给我儿子租一间宅子,再多就没有了。”
“他跪在地上跟我道歉,说他想做点小生意,问我能不能想办法借点银子给他当本金……我不敢跟狗蛋开口要银子,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夏姑娘!我虽然把买柴火的银子都存下来了,但是我每天都去城外砍了很多柴火回来,绝对比以
前用银子跟别人买的柴火多!”
狗蛋奶奶生怕夏晚月觉得她把买柴火的银子偷偷昧了下来,最后几句话比划的弧度,都比一开始要更加用力。
夏晚月看着狗蛋奶奶抱在怀里的小包袱,终于知道狗蛋奶奶为什么会劳累过度,也终于知道狗蛋奶奶身上的那些铜板是哪里来的。
狗蛋奶奶都这么大的年龄了,还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