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必跪了,赶紧走吧。”
语气很不客气,一点没把眼前的国公夫人和侍郎夫人放在眼里,成国公夫人在嘉宁面前还敢放肆,在这位大长公主面前却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先帝仙逝前正德帝年龄尚小,都是这位大长公主代为辅国,虽然现在她已经退居大长公主府再不问国事,可她儿子依旧权威势重,委实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那嬷嬷驱赶她,她也只好领着宋楚文灰头土脸的离开。
上辈子宁泽无缘得见这位大长公主,那时只把她当作被自己儿子放弃的母亲,觉得她可怜,现在一看,才知凤凰来仪,八面威风,此等人物,哪里用得着她可怜。
大长公主那边还未叫起身,宁泽跪的膝盖酸痛,四下无声,唯有水中仙鹤鸣叫和韩仪琲等人的脚步声。
宁泽此时很想抬抬脸看看沈宜鸳的神色,她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韩仪琲心思阴狭却是个胆小的姑娘,万不敢在如此重要的宴会上惹事,而且她怎么知道那群公子哥什么时候在这里经过,怎么就如此恰好的算准了时机?
如果这事是由沈宜鸢主导,那就说的通了,今日这事若是成了,不但帮韩仪琲斗倒了情敌还替沈宜鸢报了七夕之仇。
她又想起此世初见沈宜鸳时,她笑着对她说:“君子之心,似青天白日,不可使人不知”,这件事不知是不是也可以让众人皆知?
宁泽不善于这些算计,内心胡乱想了一通,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幸好这时大长公主终于让她们起身,她这才一个眼神看向沈宜鸳,沈宜鸳接受到这个目光,看到那眼中的怀疑,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楚文以往言语对她无礼她都可以不搭理,但是她不容许她在众人面前挑明她的心思,她的心思一旦挑明,大家都知道她喜欢沈霑,她五哥如果没什么表示,让她再如何在魏国公府生存?
她是对韩仪琲说宋楚文善泳,又说了下宾客安排,其余的是韩仪琲自己做的,只是做的不好没能毁了宋楚文,她是帮凶,自己也不能否认,心里却涌上一股烦躁,有些人太可恶逼着她一步步走向罪恶。
宁泽此时却感觉到白纻纱后面那位长公主似乎在注视她,大胆望过去正看到那嬷嬷在向大长公主指着她的方向。
难道这位大长公主想想见见未来儿媳妇?宁泽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想着该如何应对,却见几人抬着软轿自去了。
岸边柳树下却有一人一直在看着水榭动静。
凡是寿宴最少不了的一个环节便是听戏,卫风作为教坊司顶头的旦角又被请到了国公府,他的戏还没开场,倒是先看了一场大戏,魏时棱又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来,累的气喘吁吁的,握着小拳头坐在他脚边。
他蹲下问道:“刚才哪位训斥别人的姑娘你可认识?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魏时棱倒也听到了刚才一番吵闹,但她毕竟年纪小,虽然聪明却不太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疑惑道:“卫风哥哥,你说的是谁呀?”
卫风抬手指了指,可是人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他弯腰把小丫头举起来指给她看,魏时棱“哦”一声,答道:“那是我仪清表姐。”
卫风想了想问:“你表姐可曾去过通州?”
“不曾,应该不曾去过的,表姐身体有些不好。”魏时棱摇头道,这些事她哪能清楚的,觉得她的卫风哥哥有些难为她。
这些人向戏园子出发的时候,卫风穿梭在中间,因为他穿着花旦的戏服,是以别人见他在女客中走来走去也没拦他,不一会他已经溜到宁泽旁边,说道:“小娘子,我们是不是见过?”
这个声音并未引起宁泽的反应,待她抬起头,看到一张偏邪偏媚的脸,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她刚才又强出头了,一定又会被这人骂,转身便逃。
跑了两步才意识到此番已非前世,身体不自觉僵住保持了一个跨步的姿势,好一会才收了步子慢慢站直,背对着卫风的一张脸上,表情似怒非怒,似羞非羞。
宁泽心里冒出一骨碌的词句,到嘴边却一个也说不出来,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反常。
身后响起愉悦的笑声:“见到我就仓皇而逃,小娘子难道欠了我的戏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