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办法救你。泽儿,我往日有做错的地方,你莫要怪母亲。”
宁泽却想起妙慧师太的话来,笑着打着车帘子道:“有母亲的佛珠加持,自当逢凶化吉。”
刘氏派了两个婆子两个护卫一个车夫跟着,车内布置了一个软塌,软塌上放着个矮桌,两边是个铺了软垫的长椅,车内还堆放了几个箱子,洗漱用具一应俱全。
宁泽进来的时候,静言正盯着桌上的糕点,是她喜欢的玫瑰酥饼,她不由得的叹口气,递给静言吃了。走了不大一会儿,静言就有些坐不住,见宁泽歪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问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宁泽道:“北直隶,通州。”
这其实同她一开始的计划倒是相合了,她本就是计划要去京城的,却害了柳叶……
宁家世代居住在通州,曾经是也极为显赫的人家,宁泽的祖父宁居安曾任中书省平章政事,正经的一品大员,不像现在许多公候只是个虚衔罢了。只是后来右丞相因谋反案被处死,中书省被废,宁居安也受到牵连,从那之后宁家就一落千丈。
然宗族以世家自居,家规极其严苛。
宁泽小时候,她二姐经常犯错被罚,她有幸见过家规几次。
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条条数下来简直堪比本朝律例。
关于私奔不知是否有典可循?她倒是听说过曾经有人被扒了衣服当众活活打烂屁股的。
刘氏让她慢慢走,只是再慢都要走到通州去。明知山有虎,她却没有退路。
静言道:“宁泽姑娘,你去了那边是要被罚到家庙去吗,我刚出来可不想再被关起来,我可不能再陪你了。”
宁泽道:“你师父让我带着你我也是不明白的,我此去自身难保,也没有好的办法安顿你,只能到了通州让你离开就是了。”
静言点头:“如此也好。”又道:“我师父一向高深莫测,她让我跟着你必然有她的道理。”
再高深莫测也不过是方外之人,又能做些什么,宁泽不以为然。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姑娘,从来守不住闺阁里的那一套,她自己做了许多出格的事,对静言这种耐不住清规的年轻姑娘自然也就不如刘氏那般忌讳。
旁边的两个嬷嬷听了静言话却很不高兴,又不好说什么,只冷冷扫了她几眼,静言自幼得师姐师父庇护,活得简单,对这两记冷刀子毫无所觉,自己说完了话,又笑嘻嘻伸出手去够路旁低矮的树叶。
这两个嬷嬷都是刘氏身边最得力的,杜嬷嬷跟在内院里常帮着刘氏管理大小事宜,另一个方嬷嬷是田庄上的一个管事嬷嬷,宁泽不曾见过。
杜嬷嬷递给她一个香囊,宁泽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张银票,面额加起来足足有两千两,她有些不敢置信。
杜嬷嬷道:“三小姐,这是夫人吩咐我们交给小姐的。夫人说,这些银两是先夫人陪嫁的盈利,她帮着小姐管了这些年本想着等小姐出嫁时一起带过去,可是小姐你……夫人说事发突然来不及把先夫人的嫁妆变卖,等小姐安顿下来之后再派人送过去。”
杜嬷嬷又打开柜子,捧出两个匣子,里面有碧绿的翡翠手镯,镂空金丝包裹相思豆的头钗,一尾游鱼状的檀木梳子……各种饰物未必都是值钱的物件却都是宁泽平日喜欢用的。
这些想必是町兰院火烧之后收捡出来的。
只是还有一物在这些东西中有些扎眼,是一柄刀鞘雕刻兰花的匕首,宁泽想了想拿起揣在了袖中。
“夫人说,让小姐到了保定就不要继续北上了,让张瓜自己一个人驾车去通州,就和族长说小姐半路被山匪劫了。夫人说族长爱惜声名,一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找小姐,我和方姐姐两人就陪着小姐,帮着小姐安置,照顾小姐饮食起居,过些年等他们都忘记了,小姐再找个人嫁了。”
她握着香囊,心中如有暖风拂过,宁泽不禁觉得自己何幸,得继母庇护如斯。
她前世恨宁正平狠心,不怎么在意过宁正平仕途,李暄曾经给她提过一次,见她不上心,也就没再说过。
那是在宁泽跟着李暄走了的大半年后,李暄说宁正平擢升了户部郎中,也就是在今年年底了,如果她这个时候逃了,难免被有心人利用毁了他的仕途,她望着宁正平不好,只是宁正平不好了,刘氏宁溱宁渝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逃过了,害了柳叶,再逃再害人吗?宁泽不想了,前路纵容渺茫,可是身上肩负着柳叶,她已经觉得太过沉重,如果再只为自己,那真就如刘氏所言太胡闹了。
宁泽道:“杜嬷嬷,母亲太过为我考虑,做女儿的却不能这么做。”
杜嬷嬷替她将东西重新一样样归置好,又劝她:“三小姐,你还小,后头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说句难听的,族长们要是处死了小姐那还落得一个痛快,要是让小姐守一辈子祖庙呢?这可就要熬死人了。小姐还是听夫人的吧。”
宁泽道:“嬷嬷同我讲这些我很感激,只是我做出私奔这种事来,已经是大过错了,母亲这番安排想必是瞒着父亲的,如果因为我让他们夫妻离心,我这罪过可就真消不掉了。我已经害了柳叶让刘姑姑后半生没了依凭,不能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