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了这句话。
说话的这人虽然身上染着血,却还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颜色,纵然好多人说他长得少了刚猛多了些阴柔,在她心里却是最好的。
她哭了许久,说出口的话带着哽咽,她颤巍巍的确认:“你是真心的吗?”
——
这些言语对于死了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宁泽睁开眼的时候,阳光透光树叶照进来,她抬起手遮住。迷迷糊糊想着这地狱长得和人间一模一样。
她环顾下四周,后面是河,前面是凉亭,阳光也暖,宁泽吐吐舌头,摸摸额头,没有任何异样,而她似乎只是卧在石头上睡了一觉。
那杯酒是她亲自准备的,剧毒,张惟说能毒死一头牛,难道她竟没死?
低头一看,石头旁边还卧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衣服,钱,首饰,其中还有一朵牡丹头簪,宁泽手一抖,东西散落一地,这头簪早就断在了平凉城。
当年宁泽得之自己被当作物品送人之后,以为怎么也会得到李暄一句解释,可惜直到被孟峙带走前才见到前来送行的李暄 。
当时的心情宁泽有些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刺出去的簪子被李暄折断,她踉跄倒地。荒诞不可思议的念头爬上宁泽的心头,她跑至水边,倒影出的一张脸,让宁泽喉头发涩。
似乎她是卧在石头上睡了一觉,南柯一梦之后,她还是十三岁时的样子。
恐惧,怀疑,震惊爬满心头,宁泽从恍惚中醒悟过来,惊觉如果是这个时间点……
如果是十三岁,事情转圜的余地有多大?只要她写的那份书信没有被父亲看到,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时间紧迫容不得她理清现在的情况,宁泽怀着不可置信的心情收拾好包袱,一路疾步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