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与其听旁人胡说,不如问问当事人。”
云攸宁面容平静,语速飞快地解释。
“若照云繁洛编纂的版本,妾身为嫁入嵇王府而做出那腌臜事。
一旦计划成功,王爷便是妾身往后的靠山,王爷身体有恙对妾身而言并无好处。”
她目光转向云繁洛。
“这最简单的逻辑都立不住,太后怎会轻易相信小人谗言?”
太后没有接话,只是转佛珠的手更快些,眯着眼,狐疑地盯着云攸宁。
显然已在思量其话中真假。
云繁洛暗道不好,在云攸宁再次开口前抢话指责。
“你怎能说太后娘娘蠢笨?这不是你的王府,不能你随便辱骂训斥。”
太后猛地转头,浑浊的双目几乎钉在云繁洛脸上。
“你方才说什么?”
云繁洛垂头,“回太后娘娘,臣女也只是听说,妹妹如今在嵇王府,就连王爷身边的近卫都要听她使唤……”
“她敢!”
话未毕,太后震怒,一掌重重拍在扶手上。
她将视线转回到云攸宁面上,身体前倾不停的起伏,脖子上青筋暴起,语气阴沉。
“云二品德有缺,是该好好管教管教,难不成还想日后高于王爷一头?”
不容云攸宁
分说,她摆手唤下人。
“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上二十板子,帮她醒醒脑子。”
……
另一边,嵇王府内。
南久桉还在花园里站着,眼神时不时落向府门开着的方向。
“王爷,先歇着吧?”
“允辞,她去了多久了?”
不知是否是药物影响,他觉得心里十分不安定,隔上一段时间就要问一句,算路程往返的时间。
“王爷,您这般,王妃反而要为您担心……”
“启禀王爷!”
跑来的侍卫的声音完全盖过允辞的话。
还没站稳他拱手禀报道:“宫里传来的消息,太后震怒,命人将王妃杖责二十!”
二十大板。
就算是精壮的男子,挨上这二十板子也得躺十天半月。
而且对于女子的刑法,打板子不仅罚体还罚面。
百姓中的女子当众受杖责后,有不少会羞愧自杀。
何况是云攸宁这种深闺小姐。
太后这是丝毫脸面不留,想置人于死地。
“这个蠢货,不是说能保护好自己的吗!”
南久桉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他踉跄着扶着身侧的石桌,按住胸口。
“王爷!”
允辞赶紧上前搀扶。
“我这就去叫肖太医来。”
“不
必。”
南久桉低头喘过几口气,拉住要离开的允辞。
“我们立刻进宫。”
“王爷,您的身体……”
允辞想劝,但迎上南久桉的目光后,他没敢再说下去。
全府上下,怕是只有王妃一人能左右王爷的想法。
“立刻去准备马车!”
南久桉面色苍白的嘶吼道。
“是。”
马车上,南久桉再一次尝试提气失败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虚弱。
但他此行,必须入宫。
他闭眼盘坐于车厢中,凝神运气。
打坐不到一刻钟,他的衣襟已尽数被汗水打湿,从骨头内不断钻出痒意与寒气。
忽地,一口鲜血喷出。
“王爷,您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允辞听到声响,放慢了驾驶马车的速度。
“本王无事,加快速度,进宫!”
南久桉将嘴角的血迹擦掉,从怀中拿出云攸宁给他的保命丹。
“云攸宁,别忘了你答应本王的。”
……
太后寝宫。
二十板子打完,云攸宁被架着返回殿内,扔在地上。
她背后被打得血肉模糊,素衣沾染着血水与尘土。
样子狼狈不堪,眼中却仍满是桀骜。
“你可知罪?”
太后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趴
在地上的云攸宁。
“妹妹,你别逞强了,赶紧向太后赔罪吧。”
云繁洛压下嘴角的笑意,继续添油加醋。
“你给王爷下药本就不对,怎能还越俎代庖呢?”
提到“下药”二字时,她故意加大了分贝。
“哀家竟险些忘了。”太后的怒气又旺了几分,“你不仅用卑劣手段设计桉儿,还巧舌如簧地辩解?”
“臣妾并未说谎,太后您可问问王爷当日之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疼痛之下,云攸宁说话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
“我也想问问云大小姐,我与王爷之间的事情,为何你了解的如此清楚,莫非你是真正的下药之人?”
“胡言乱语!”云繁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太后娘娘,她这是诬告,不重责她定不会招供的。”
“接着打。”
板子再次落在身上时,云攸宁认命的闭上眼。
果然,在这深宫之中,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