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坐在椅子上轻轻敲打着折扇,仔细阅读着,慢慢睁大双眼。
“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竟是比我得到的还要细致些。”
“云攸宁给我的。”
南久桉没料到燕危反应会是如此。
对于云攸宁的医术,他本是还有些怀疑,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多少有些利用价值。
燕危的这句话,倒是让他也颇有些意外。
“你的那个便宜王妃?我怎不知邺国公府的二小姐还有这等本事。”
“我也不知,但她有为我压制体内毒素之法,肖太医对她的方法颇为认可。”
南久桉凝眉补充道:“甚至,比他的还要好。”
这是肖太医私底下与他讲的原话。
听到这话,燕危眼底闪过一抹警觉。
肖太医是自己人可以全然信任,但这云攸宁身上布满谜团。
先不说国公府,单说云攸宁,他从未听说过此女会医术。
拥有能压制住入梦引,且肖太医自惭形秽的医术,在这世上不多,最少也需有个几十年行医经验。
可云攸宁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学医,也不过十几年。
“你怎么想?”
“暂时找不到她的破绽,亦不知其是敌是友。”
南久桉如实告知。
燕危挑挑眉,“但不得不说
,若她真能分析出这毒炭的成分,不失为一个人才,倘若……”
“有什么便直说。”
南久桉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闭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倘若能将她掌控为我们所用,能帮您解决不少麻烦。”
“此事再议。”
南久桉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瞧着风吹落叶,眼底晦暗不明。
“王爷斟酌即是。”
见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燕危起身将一封密信放在桌子上。
“东西我给您送到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处理一些琐事,就不作久留了。”
听见南久桉“嗯”了一声后,他笑着往外走。
这位王妃,他得找机会碰一碰。
……
云攸宁回到住处后,在院中踱着步。
想到过两日要去救李婶儿子的事情,有些发愁。
此事她不想让南久桉知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她不想欠下他的人情。
若只身前往,定然得有所准备。
思前想后,最终下了决定。
她快步走进屋,叮嘱知芸道:“你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准许,谁人都不准进来。若是王爷来了,知会我一声。”
“是。”
知芸应了一声后站在门外。
云攸宁关上房门,从空间中将已有的药材摆出来,从
中精挑细选了几样,用石臼都研磨成细粉。
她打开仪器,将药粉按比例混合,很快,所有粉末搅和之后化为棕色。
她小心翼翼将粉末收集起来装入瓶内,贴上标签。
这瓶药能够使人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手脚酸软任人宰割。
将药收进怀中后,她将知芸叫到面前,“你去帮我准备一些姜蒜,剁碎了泡在水里,越多越好。”
“是,王妃。”
知芸得令行礼就要往外走,又被云攸宁拉住。
“等等,我现在要出府一趟,若是王爷问起,你便说我积食,去花园散步晚些回来。”
闻言,知芸面露难色。
“王妃,天色这般晚了,您一个人出府万一出了事情,奴婢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放心,我自有分寸,半个时辰内回来。”
云攸宁拍了拍她的肩,“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不会让你受罚的。”
知芸神情担忧,依旧想要阻拦,但云攸宁已经收拾得利落整齐,向侧门走去。
不得已只能叹息一声,依着吩咐去准备姜蒜。
云攸宁溜出门后,顺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黑市。
她也没有想到原主的记忆中有关黑市的地理位置与细节竟能如此清晰。
踏入黑市地界,
里面环境幽黑潮湿,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她用黑纱将面蒙上,寻找着趁手合适的防身武器。
防身用自然是不能太明显,越小巧越好。
直到路的尽头,有一间武器铺子。
她挑选着,拿起一个护腕似的精致物件。
“姑娘,小心些莫要伤了自己。”
一道苍老年迈的声音在云攸宁身前响起。
她抬眸,老者正用浑浊的双眼盯着自己,脸上挂着不知多久未洗的眵泥。
这双眼中,藏着杀气。
“这东西有何用处?”
她将手中的东西递出去,老者并未说话,接过后戴在手腕上,对着一处灯笼,按下护腕的一处暗钮。
“咻——”
不远处的灯笼瞬间被射穿。
云攸宁眼前一亮。
好东西。
“这东西我要了。”
付好钱后,她离开黑市。
回去的路上,她摸摸腰包,颇有些苦恼。
她让知芸当了一些首饰,可她的首饰中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