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景曜给所有人一个翻身的机会,给赵帝一个证明丛阳非宗政景曜不可的机会。
他会告诉他们,这天下,非他宗政景曜不可!
这一棋子落下,便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你没动筷子。”宗政景曜瞧了一眼顾知鸢,叹了一口气:“吃不下?想吃什么?冰的?本王给你做?”
“我想吃门口的面条。”顾知鸢诚实地说道:“卧个鸡蛋。”
“好,秋水……”
“不不不。”顾知鸢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吃。”
宗政景曜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顾知鸢的头发:“本王……”
“你去忙你的事情,我去吃碗面,转悠一圈就回来,你别担心。”
“好。”
顾知鸢出门的时候,依玛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皇嫂,你吃饭这么快?”
“没吃。”顾知鸢叹了一口气:“没食欲,我去门口吃面,你去么?”
“面?”依玛儿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啊,好啊,你不知道我在草原上天天吃那个疙瘩面,我都快吐了。”
二人结伴一起出来门,顾知鸢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跟着自己,她回头一看,胡灵儿怯生生地盯着她,脸上浮现了一抹
可怜兮兮的笑容。
顾知鸢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划过了一丝微凉的,突然开口:“要出去吃面么?”
胡灵儿吓了一挑,摆了摆手:“不,不用了,我不饿,娘娘,您,您去吃吧。”
顾知鸢半眯起了眼睛瞧了她一眼,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依玛儿皱眉问道:“那个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长相倒是不错。”
“一个婢女。”
“皇嫂,你别粗心大意的,这丫头长得像是妖精一般,实在是……”依玛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皇兄应该不会对这样一个丫头有什么感觉的。”
顾知鸢:……
“梁先生,不用给钱,不用了,您留着给伯母买药吧,昭王发了不少粮食,我们真不用……”
“不行。”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吃东西,怎么能不给钱,你既然叫我一声先生,却不收我钱财,是看不起我么?”
“不是。”蒲茗叹了一口气:“王爷真的发了许多粮食……”
男人身穿青袍,衣摆上打了个补丁,手中拎着个食盒,转头见到顾知鸢的时候,脸上浮现了几丝冷意,转身就走了。
顾知鸢:?
莫名其妙
的仇恨。
蒲茗拿着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瞧着顾知鸢进来,立刻迎了上去:“王妃,要吃面么?您今日想要吃什么面,我这就去准备。”
顾知鸢沉默了一下,问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他是个读书人,从前考了个秀才,本来春日去参加春闱的,可,度水城,突然遭到变故,半路上,便回来了,家中钱财全给他做了盘缠,老母浆洗换钱,落入了水中,感染了恶疾,一直不见好,家中钱财也没了,度水城封闭了,连药都没有,哎……”
蒲茗说的小心翼翼地生怕触到了顾知鸢敏锐的神经,可顾知鸢怎么听不出来,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奈。
她瞧了一眼消失在街角消瘦的背影。
“他母亲从前喜欢来这里吃面,只怕是人不太行了,念着这一口,叫他过来买而已。”
顾知鸢点了点头,难怪这个人眼中写满了恨意。
她瞧了一眼蒲茗:“一会儿,你帮忙买些药材送去,买些吃食什么的,别说是我们给的便是了。”
“是。”蒲茗答应了一声:“王妃娘娘心地善良。”
“煮两碗面条吧。”顾知鸢说:“清水面,加个煎
蛋。”
“好,好。”蒲茗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顾知鸢微微显怀的小腹,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去了。
依玛儿跟着顾知鸢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乱世之中,什么都缺,不缺苦命人。”
“是。”顾知鸢看着城中到处都透露着几丝颓败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乱世,总是这样折磨着每一个人的心智。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了出来,浓浓的白汤扑鼻,撒着葱花,引人食欲大开。
依玛儿惊讶地说道:“好香,这是鸡汤面吧?”
蒲茗笑了一声:“哎呀,娘娘您真的是厉害,这都闻出来了。”
她擦了擦手,尴尬地说道:“我瞧着冬冬儿和豆豆可怜,给他们炖了一只鸡,小火炖的,出了点汤,王妃娘娘需要营养,一点淡薄的鸡汤,您不要嫌弃才好。”
她的身上透露着几丝朴素干净的感觉,像是一轮太阳。
顾知鸢抬眸瞧着后厨帘子一角别人掀了起来,林豆豆捧着一个小碗走了出来,碗里面放着一个鸡腿,他把鸡腿放在了顾知鸢的面前,乖巧地说道:“王妃吃。”
语罢,害羞地躲在了蒲
茗的身后,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顾知鸢,充满了希望。
顾知鸢夹着鸡腿咬了一口,笑了起来说道:“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
林豆豆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