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知鸢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陛下不太聪明,如果被人蛊惑了的话……”
“本王想到了,所以留下来吴珵。”
“吴珵一人,只怕……”
“知鸢,本王该做的已经做了,本王尽力了,本王被怀疑,被调出了佑城,本王什么都做不到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顾知鸢觉得有一种浓浓的无力的感觉,他们不是神仙,就算是什么都知道,也没有用。
对方不听啊!
宗政景曜将手放在了顾知鸢的肚子上:“两个月了,还有几个月,他就出来了。”
“你总是盯着他做什么……”
“我儿子。”宗政景曜想着想着,没忍住笑了起来:“我儿子啊,我有儿子了!”
他的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和高兴:“每当深夜,本王想起来本王有儿子,做梦都会笑出声的。”
“有这么高兴么?”
“自然了。”宗政景曜伸手捏了捏顾知鸢的脸颊:“那是因为,是和你的儿子。”
顾知鸢没忍住笑了起来:“别高兴的太早了,王爷,我们要去的第一座城池,民风彪悍,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他们做了百年的沧澜的百姓,会接受您
么?”
“不知道。”宗政景曜靠在了顾知鸢的肩膀上:“到了再说吧。”
顾知鸢紧紧握住了宗政景曜的手指,垂下了眼帘,指尖轻轻抚摸着宗政景曜手背上的伤痕。
“害怕么?”
“不怕。”顾知鸢坚定的回答:“只要和你在一起,前路艰难险阻,我也不怕。”
宗政景曜轻轻捏了一下顾知鸢的脸颊:“本王就知道,王妃是最大胆子的人。”
“不是我大胆。”顾知鸢笑了:“是王爷本事大。”
风将顾知鸢的声音卷入了山野之中。
冷风和秋水同乘坐一匹马,慢悠悠地往前面走,冷风的身子僵硬的如同一根柱子一般,双手绕过了秋水的腰,紧紧捏着缰绳,紧张的不得了。
他的右手,四根手指都没有了,大拇指扣住了缰绳,此时被缰绳勒的发青。
秋水瞧他紧张,轻声说道:“要不然,我下去坐马车吧。”
“怕什么。”冷风沉声说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同乘一匹马,有何不妥。”
“你这般,我怕你闪着腰。”秋水一边笑,一边将缰绳从冷风的手指上解了下来。
“什么闪着腰?”云千打马而来笑呵呵地问道:“什
么地方闪着腰?昨夜闪着腰了?”
顿时,秋水的一张脸通红,怒骂道:“公主再胡说,奴婢便不理你了!”
“哎呀,儿女情长的事情,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注意安全,怎么闪到腰了!”
秋水红的一张脸都要滴出血来了,紧紧攥着冷风的袖子,低着头一言不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冷风沉声说道:“寒宵,看好你的人。”
“好嘞。”
赵云千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冷声说道:“谁是他的人了,呸,他那么蠢,那么老,都能给就比我爹小几岁,我才不是他的人。”
老!
蠢!
寒宵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他想死。
他一把拎着赵云千的衣领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臭丫头,欠收拾。”
“你放开我,放开我,贱人!”
寒宵双腿一夹马肚子:“驾。”
伴随着,赵云千的怒骂声,马蹄飞快,往原野而去。
调笑声,散落在了风中,紧张的气氛得到了几丝的缓解。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闹,差不多用了半个月才到了东野关外第一座城,度水城的郊外。
“不行了,我要吐。”顾知鸢的脸色惨白,抓住宗政景曜
的袖子。
宗政景曜一脸心疼将一个桶放在了顾知鸢的脚下,他轻轻地给顾知鸢拍了拍背,柔声问道:“没事吧。”
顾知鸢摇了摇头,前一个月都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这个月,难受的很,天天都吐。
“要不,咋们回去了吧。”宗政景曜拧着眉头:“你这样日日吐,夜夜吐,我看着心疼得很。”
“我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到了,你要我回去。”顾知鸢的一张脸沉了下去。
“本王总是觉得,你是太辛苦了,没吃好,才有这般的反应,每次想起来,本王心疼的厉害。”
她擦了擦嘴角:“怀孕的,哪有不受苦的。”
顾知鸢靠在了宗政景曜的怀中:“找个地方休息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本来就吐得厉害,加上马车摇来摇去的,顾知鸢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宗政景曜点了点头,将顾知鸢紧紧拥抱在了怀中:“好,我们在郊外休息,明日进城,你想不想吃什么野物?叫冷风他们去打回来。”
顾知鸢的一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只不过一会儿,她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摇了摇头说道:“不吃了,怕野外的东西不干净,大人倒
是不怕,这孩子小,若是染病就麻烦了。”
宗政景曜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好,不要了,我让他们拿着银子去买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