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挂起了红灯笼,远处传来了几声宫女们调笑的声音,格外的欢乐。
倒是长思宫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顾知鸢睡得脑子有点昏,喊了一声:“秋水。”
“我给秋水放假,让她出去和冷风玩儿去了。”
顾知鸢被突然开口的宗政景曜吓了一跳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立在旁边不说话?装神弄鬼的!”
宗政景曜身穿黑色的浴袍,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一脸疑惑地瞧着顾知鸢:“你如今眼中当真是容不下我了,我坐在这里,你都瞧不见。”
嗯,有点委屈了。
顾知鸢瞥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倒水喝。
水壶空空,一滴水都没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从心中升起,她重重将水壶摔在了桌上:“来人。”
安静,没人回应。
顾知鸢恼怒:“昭王几个意思?如今是看我不顺眼了,打发了我身边的人,诚心跟我作对?”
宗政景曜:?
莫名其妙好大的火气,长思宫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只有洒扫的婆子,眼下做完了工都歇下了。
什么叫自己跟她作对?
宗政景曜放下了书,抬眸瞧着顾知鸢:
“渴了饿了?我命人做膳食来?”
“呵呵。”顾知鸢抬眸瞧了一眼宗政景曜:“王爷是在警告我么?如果没有你的开口,我连喝水吃饭都困难了?你是真的把我当做你牢笼之中的困兽么?”
宗政景曜沉默了一会儿,大步流星的站了起来,猛地将顾知鸢抱了起来:“好端端的,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放开,放开!”顾知鸢用力的在宗政景曜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你不就是觉得我戳破了你的谎言,你怕我跑了,故意这样对我么,宗政景曜,你真的好狠心。”
宗政景曜:?
他越来越茫然了,是不是怀孕的人脾气都如此古怪?
下午找顾苍然喝酒,顾苍然说,宋含雪怀孕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发脾气,偶尔不顺心便要砸东西,连宋含雪都变得易怒,顾知鸢生气好像也可以理解。
“好了好了。”宗政景曜连忙柔声哄到:“是我不好,我糊涂了,鸢儿怀孕,怎么能不留人伺候,你驱使我,我给你使唤,好不好。”
“起开。”顾知鸢满心的不高兴。
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中盘旋,大概是因为一开始被宗政景曜吓了一跳,喝水又
没有水,心中不顺,才越是不舒服。
“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顾知鸢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不由叹了一口气。
体内激素上升快,情绪不听左右了。
“不行。”宗政景曜紧紧搂着顾知鸢:“方才你说要冷静一下,冷静了一下午,对我都冷脸相待,我要是再让你冷静一会儿,你岂不是要把我给休了?”
顾知鸢:……
她靠近宗政景曜闻了闻,抬眸瞧了他一眼:“这满身的酒气,你又去什么地方喝酒了?”
娇憨的模样,像是抓住丈夫逛花楼的小
妻子,语气之中充满了浓浓的质问。
宗政景曜摸了摸鼻子,笑了一声,冲着顾知鸢眨了眨眼睛:“我心中又委屈,又害怕,借酒消愁,哪知愁更愁。”
顾知鸢瞪了他一眼:“身上的伤都好利索了?连着两夜喝酒,不怕死。”
“鸢儿医术高明,又这般疼我,怎么舍得我死?”
“少每脸每皮的。”顾知鸢心中的不悦消散了大半,没忍住笑了一声:“昭王如今怎么学成了这个样子,再过下去,撒泼打滚,只怕您都做的出来吧。”
“撒泼打滚又何妨?”宗政景曜眉头一
挑:“只要哄得鸢儿开心。”
顾知鸢的心中咯噔一声,抬眸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眸,眼中酝酿着浓浓的情谊,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将她给融化了一般。
那是一个温暖的港湾,容易让人觉得困顿,迷失自我,沉浸其中。
可眼下,顾知鸢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只不过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她伸手捏了一下宗政景曜的下巴,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王爷啊王爷,你当真是机关算尽,叫人爱不起来。”
“王妃啊王妃,你怎么生的这般迷人,叫本王用尽手段,只求相依几十载。”宗政景曜鼻尖抵在了顾知鸢的鼻尖上,深邃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顾知鸢的眼睛。
夏日炎炎,二人靠近,顿时火花四溅,暧昧不明。
日日佳人在怀,却不能触碰半分,他顿时心猿意马了起来。
贴在身上的滚烫的物件,叫顾知鸢顿时血液翻滚了起来,她咬着嘴唇,捏了一把宗政景曜腰上的软肉。
宗政景曜吃痛,清醒了几分,松开了顾知鸢:“我去洗个澡来。”
顾知鸢松开了他的手,瞧着他直挺挺的往门口走。
她突然加快了步伐,拦在了他的面前
,一伸手关上了门。
宗政景曜瞳孔微缩:“小鸢儿!”
顾知鸢捧着宗政景曜的脸,猛地吻了上去,将他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夜风之中,火红的灯笼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