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景曜的身子一僵,脸色有些奇怪了起来,他手指微微一动:“那倒是缘分,是我是日日思念着,所以这个孩子才早早的来了?”
顾知鸢没忍住笑了起来,伸手捅了一下宗政景曜的腰:“一会儿在给你解释这个事情。”
“好。”宗政景曜点了点头,眉宇染上了一层笑容。
二人进屋的时候,吴松楠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我给孩子取了名字,你们看看。”
“先生。”宗政景曜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你是不知道,有时候小孩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很准的。”吴松楠轻轻摸着册子一张脸笑开了花:“况且瑶瑶本来就不爱多说话,突然冷不丁的说一句,定有其中的缘由。”
宗政景曜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母亲呢?”
“你母亲做小孩子的衣服去了。”
宗政景曜:……
这,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你来了刚好,陪我下棋?”吴松楠笑道:“你这局棋下的很好,只怕天下任何一个人都算不过你。”
“是先生教得好。”宗政景曜微微颔首,在事情发生之前,吴松楠跟他下棋,用了一招釜底抽
薪,他看破了,准备有所动作,却发现陷入了他的陷阱,这釜底抽薪后面,隐藏着一招引蛇出洞。
吴松楠当时说,有时候,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了,世间万物,并未事事都在掌控之中。
吴松楠还说,心怀天下,就以为天下为棋,万事算尽,也要留有余地,方能成事。
吴松楠和宗政景曜的接触并不多,每一次都会在宗政景曜原本的基础上,渗透一些其他的东西进去,就如同他一开始让吴珵引宗政景曜发现了南宫卿的秘密一般。
宗政景曜在心中是佩服吴松楠的。
吴松楠笑眯眯地瞧着宗政景曜:“老是板着脸,像是老先生一般,以后有了孩子,瞧着你这个模样都怕了。”
宗政景曜:……
他好像被教训了。
“你的伤好了么?”吴松楠又问。
“好多了。”
吴松楠瞧着宗政景曜,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您有话说?”
“我能看看么?”吴松楠问,这话一出,他的耳根子一下红了起来,有些别扭地说道:“前些日子,有个老中医来过,给了服药,说是让伤口恢复的快些的药。”
顾知鸢瞧着父子二人,一懵逼,一尴尬,带
着小小的顾瑶退了出去。
宗政景曜的世界,除了朋友,也该有亲情。
现在的他,和当年冰封万里的模样相差太多了,顾知鸢倒是觉得,有血有肉的挺好。
没有人不渴望被疼爱,只有觉得自己需要和不需要。
顾知鸢离开之后,宗政景曜关上了房门,扯开了衣襟,露出了肩膀上的伤痕:“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您不必担心。”
吴松楠盯着宗政景曜的伤痕,突然红了眼睛,他飞快地转过身去,从柜子里面找出了早就收好了的药,打开了药瓶子,沾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涂在了宗政景曜的伤口上。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己要万分小心,你母亲担忧的很,知鸢也担心的厉害,知道你受伤之后,好几个夜晚睡不着,你要时刻记住,家人一心都牵挂在你的身上。”
他一字一句都没有提自己的担心,可宗政景曜还是感受到了。
“你如今也二十有六了,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很快你就要做父亲了,你得对一个家庭负责任。”吴松楠狠狠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命运弄人。”
这一声感叹的太多了。
命运弄人,他没有看到自己
的儿子长大,没有陪着他,没有教导他,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两个人之间关系微妙了许多。
他倒是觉得感慨的很。
“父亲说的话,孩儿记下了。”宗政景曜轻轻回答了一声。
吴松楠的手一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那双猩红的眼眸里面,眼泪没忍住滚了下来:“记住了就好,记住就好。”
他将宗政景曜的衣服拉了回去,抬袖子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眼泪。
他这一生,从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窘迫过。
年轻的时候,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与程敏娴分别过后,他心如死灰,面对任何的事情都是淡淡的,又见到程敏娴的时候,他是很激动的,心中所有的空缺都被填满了。
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宗政景曜这一声父亲。
他轻咳了一声:“我有些累了,我想歇会儿。”
宗政景曜站了前来,微微抱拳:“您先歇着。”
语罢便开门走了出去。
宗政景曜走了之后,吴松楠表面上的稳重再也绷不住了,有种想要仰天长笑的感觉。
吴珵进去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下午的时候,顾知鸢给宋含雪安排好了手术。
顾苍然再次紧
张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也跟着进去了,在里面走来走去的。
顾知鸢和沈毅面无表情的换了衣服,沈毅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