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林瞳孔微微一缩,赵帝的话给了他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的头皮都麻了。
为什么,他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身后的深渊,正张大了嘴巴,要将他吞噬。
他紧紧攥着拳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倒是好事情。”
“父皇。”赵姝婉急匆匆地跑了请来:“皇嫂可以出来了对不对?那我去接皇嫂。”
“去吧。”赵帝瞧着自己的女儿傻兮兮的,一脸无奈地说道:“你去接你皇嫂出来,告诉她,辛苦了,丛阳一定会记住她的恩德的。”
“好。”赵姝婉急匆匆地往外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回头:“母后没落胎?”
赵帝:……
这孩子不聪明……
然而,赵姝婉已经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冲出去了。
走在宫道上,她懵了。
“干嘛不走?”云千推了她一下。
赵姝婉一脸为难,可怜兮兮地转头看向了云千,瘪了瘪嘴巴:“我不知道应该先去看母后,还是先去接皇嫂!”
“哎。”云千叹了口气:“你去看皇后,我去接师父。”
“我很快,你先去天牢,我一会儿就来!”
语罢,
赵姝婉飞快的离开了。
云千摇了摇头,疯疯癫癫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公主,一点都不端庄!
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很开心,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开心的感觉在心口蔓延着。
她抬起头,大步流星地往天牢走去。
天牢。
顾知鸢终于将那件圆领袍做完了,她用剪刀修剪了线头,将衣服折叠整齐,用一方干净的布包了起来。
外面鞭炮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咚咚咚~
沉重的钟敲了三下。
顾知鸢抬起头盯着那已经完全被击垮了信心的南宫卿:“听到了么?这是胜利的钟声,昭王赢了。”
南宫卿坐在椅子上,眼中带着一抹浓浓不甘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自始至终,你不过也只是我夫君手中的棋子。”顾知鸢毫不客气地嘲讽着南宫卿,南宫卿的脸都绿了,用力地咬了咬牙齿。
“你们故意透露给我,故意引我放消息出去,让人切断了宗政和丛阳的联系,掳走了匈奴王,让沧澜围堵东野,兜兜转转这么大一圈,为什么?”
“生气做什么?”顾知鸢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丛阳有
个奸细,一直躲在暗中,这一次,我们就要将其抓出来,如果不让你透露出去,他怎么会相信,怎么会伪造书信让宗政先不要出兵,怎么会出手抓匈奴王,怎么会去刺杀昭王?”
南宫卿瞪大了眼睛,这是引蛇出洞?
“没有足够的诱饵和空子,他也不敢轻易出手,他不出手,我们怎么抓得住?”顾知鸢抬眸瞧了一眼南宫卿,眼中多了几分同情:“二皇子,你也是相当聪慧的人,比起昭王你却差了一点。”
南宫卿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齿:“我不比他差!”
宗政景曜心中所想是天下百姓,南宫卿想要的是功成名就,要那把椅子,所以他不惜将百姓作为他的垫脚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懂了一半,却有没有完全懂。
“师父。”云千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激动地说道:“皇兄赢了,不日就能班师回朝了。”
云千拿着钥匙,飞快地开门:“赢了,我们赢了,快走,快走。”
顾知鸢回眸瞧了一眼南宫卿,随后跟着云千一起出去了。
南宫卿跌坐在了床榻上。
原以为,宗政景曜的计划的是打击沧澜,可他想的是借着打击沧澜
,调出奸细。
心思太过缜密了。
他输了,他真的输给了宗政景曜了!
他不得不承认了,宗政景曜却是才华横溢,一般人,难以与其比肩!
佑城与皇宫到处都是一派喜庆。
皇宫里面挂上了红灯笼,红绸缎,准备给宗政景曜接风洗尘。
长思宫布置的像是新房一般。
顾知鸢抱着一碟糕点,拿着一本话本子,被赶到了廊下。
李长乐,秦婉婉,依玛儿,赵姝婉,云千,几个小姑娘,招呼着插花,换床单被褥,挂红灯笼,打扫卫生什么的,十分热闹。
顾知鸢坐在廊下叹了一口气,小姑娘就是好,朝气蓬勃的。
“昭王妃。”吴珵突然出声。
顾知鸢猛地回头瞧了他一眼,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吴珵抱着手,打量着长思宫:“这阵势,比新婚还要夸张。”
“切。”
“昭王妃,你知道谁才能在宫中洞房花烛么?”
顾知鸢:?
“拜托,我们老夫老妻了,还洞房花烛什么?她们小姑娘凑热闹……”
“宫中只有规格,她们敢这样做,也是皇上和皇后默许了的,若不然,就是僭越了。”吴珵出声提醒:“看来
你对这些规矩是一点都不知道。”
顾知鸢吃糕点的动作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