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的眼神一暗,如今他们接触了郑太妃,有人看到了,只怕又要用这个事情做文章了。
顾知鸢瞧了一眼还有些狼狈的郑太妃,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我们进宫去一趟好不好?”
宗政景曜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顾知鸢,不过瞬间便明白了顾知鸢的意思。
郑太妃的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有些惊讶地看着顾知鸢:“进宫去做什么呀?”
想了想,郑太妃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我自己私自跑出来,确实应该进宫去给陛下请罪了。”
顾知鸢有时候发现郑太妃其实十分的清醒一点儿都不像是疯了的人那般。
皇宫之中。
高培士急急忙忙的闯入了赵御书房里面,低声说道:“陛下,出事情了?”
赵帝已经习惯了最近不管出事情,他沉声问道:“又怎么了?”
“昭王妃和昭王带着郑太妃进宫了。”高培士一边说,一边注意赵帝的表情。
果不其然赵帝的脸上划过了一丝震惊,猛地抬头看着高培士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宗政景曜疯了么?”
“陛下。”高培士立刻解释道:“许是皇陵太冷了,郑太妃与钱嬷
嬷进入皇城买东西,没有想,郑太妃自己跑回了郑家老宅子去了,遇见了杨家公子带着几个顽劣的公子哥,戏弄郑太妃,摔碎了郑太妃的簪子,昭王大怒,斩杀了其中的主谋。”
“岂有此理。”赵帝站了起来,背着手冷声说道:“郑太妃就算是被送到皇陵去了,但,父皇没有定她的罪,没有夺了她的封号,她就还是父皇的妃子,他们怎么敢!”
“陛下。”高培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杨家最近怎么样,只是说道:“陛下,要见么?”
“传。”赵帝何等聪明,岂会不知道宗政景曜的目的。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了,但是看到宗政景曜和顾知鸢带着狼狈不堪,全身占满了泥泞的郑太妃的时候,赵帝的眼神还是变得难看了起来,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太妃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一下跪了下去:“陛下,罪妾前来请罪。”
赵帝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厅中亲自将郑太妃给扶了起来:“郑太妃,您快快起来。”
郑太妃抬眸看了一眼赵帝,双眸之中染上了一沉笑容,说话十分清楚,丝毫不像是得了疯病的人一样,只听她温声细语
地说道:“陛下宽厚,果然如同先帝说的。”
赵帝一怔,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眼前的郑太妃满身狼狈,可气质依旧优雅,不减退半分。
赵帝扫了一眼宗政景曜和顾知鸢:“你们怎么回事?不带太妃洗漱一下就入宫了,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如何是好,高培士立刻命人准备热水,伺候郑太妃洗漱。”
“是。”
郑太妃俯身说道:“多谢陛下。”
看着郑太妃在钱嬷嬷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赵帝的目光落在了宗政景曜的身上,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不是一天不给朕找点事情都很为难你。”
“父皇息怒。”宗政景曜沉声说道:“郑太妃好歹是皇室的人,就这般被欺负了去,旁人只怕以为皇室的人好欺负了。”
赵帝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宗政景曜:“你看起来性子最冷,最是无情,却是最爱多管闲事的人,这个事情换做是你其他的兄弟们只怕是避之不及了。”
宗政景曜没有搭话,只是垂下了眼睑。
赵帝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说吧,你把谁给杀了?”
“不知道。”宗政景曜说,冷风动的手他没看。
赵帝:……
顾知鸢倒是发
现,赵帝没那么坏,心里明明白白一般,凡事都讲究一个礼,当初对程敏娴做出那样的残忍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帝背着手,在宗政景曜的面前,转悠了两圈之后说道:“朕一会儿就知道了。”
话音刚刚落下,杨建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罪臣杨建国,带犬子前来请罪。”
“传。”赵帝坐了回去。
只见杨建国带着杨勋走了进来,杨勋背上背着一把荆条,脸上有个通红的巴掌印,应该是刚刚被杨建国打了的。
顾知鸢一看抱着手,嘴角勾了起来,没有想到杨建国还是这么会玩,还知道负荆请罪。
杨勋跪在了赵帝的面前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大声说道:“皇上,罪犯杨勋,前来请罪,杨勋不知轻重,当街戏耍了郑太妃,实在该死。”
说完之后,杨勋又砰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头,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陛下,可在下实在是冤枉,在下不知道是郑太妃,郑太妃还在看守皇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知鸢一听,顿时怒了,眼神一冷说道:“按照杨家公子的话,随便一个妇孺,你就可以当街戏耍了么?且不论
她是什么人,就单单是她六十多快要七十的年纪了,做你奶奶都绰绰有余了。”
杨勋垂着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看她一个人在大街上,着实有些可怜,便上去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没有想到她还骂我们,我们一时起了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