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一听,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宗政景曜抱拳回答:“儿臣遵旨。”
赵帝挥了挥手:“都退下吧,二皇子,二皇子妃,慈安夫人留下。”
宗政景曜和顾知鸢缓缓退了出去。
雪越来越大了,顾知鸢窝在了马车里面,靠在宗政景曜的肩上,用宗政景曜的体温驱散了自己满身的寒意。
宗政景曜抬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困了?没睡?”
顾知鸢摇了摇头:“没睡,大舅母来了,聊了一些往事。”
紧接着,顾知鸢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想到这么轻松,我还以为要历经周折呢。”
宗政景曜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刘若云一进宫就是一顿哭诉,从太后面前哭到了父皇面前,慈安夫人也进宫了,太后给父皇施压,父皇不生气才怪。”
顾知鸢垂下了眼睑,轻声说道:“王大人的事情……”
“本王让他永远翻不了身。”宗政景曜的嘴角勾了起来。
顾知鸢抬起手,轻轻的掀起了帘子:“这么大的雪,不知道边关情况怎么样了。”
“你哥哥所在的位置只怕没有佑城冻。”宗政景曜笑了笑:“你若是担心,本
王写信问一问就是了。”
顾知鸢却觉得很疲倦一般,闭上了眼睛说道:“我休息一下。”
宗政景曜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斗篷将顾知鸢裹在了其中。
回到昭王府,顾知鸢刚刚下马车,银尘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王妃,于妈妈去了。”
顾知鸢的心中一怔,一双眸子落在了银尘的身上,瞳孔不断放大,嘴唇蠕动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我将宋氏认罪伏法的事情告诉了于妈妈。”银尘眼中写满了内疚:“本来是想让她高兴一下,她确实很高兴,说要去买点纸钱看杨氏。”
“我陪着她去的。”银尘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我们买了很多纸钱,去杨氏的坟前,于妈妈说有些话要单独和杨氏说,我就回避了一下,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于妈妈过来,等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剪刀,已经,已经去了。”
顾知鸢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冻得疼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用剪刀杀死自己,需要多大的力气才可以做到!
“于妈妈带回来了?”顾知鸢问?
银尘点了点头:“我们准备送回苏城去,让她落叶归根。
”
顾知鸢说:“不用了,就葬在杨氏的不远处吧。”
于妈妈一直忍着这些痛苦活着,就是希望有一天,杨氏的冤屈可以沉冤得雪,真凶可以绳之以法,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再也不用痛苦的活着了。
可顾知鸢的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吃着人血馒头的人正在得意,无辜的人却成了亡魂。
她的心情沉重,步伐也变得沉重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屋子里面挪动着。
“王妃!”这个时候,顾知鸢又听到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
她心中一怔,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僵硬的回头,瞧着秦晓晓哭成了泪人,飞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顾知鸢:“王妃,肖琳死了,肖琳死了,她还怀着孕,活生生的被冻死了,王妃!”
一声声凄凉的哭声,在漫天的风雪之中令人心惊。
顾知鸢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被秦晓晓抱着,她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流浪狗。
那狗已经很老了,蜷缩着身子,躺在雪地里面瑟瑟发抖。
宗政景曜顺着顾知鸢的目光看去,是一条不知道谁家的猎犬,老了之后被赶出来了,他皱了皱眉头说道:“进去说吧
。”
秦晓晓擦着眼泪,泣不成声,拉着顾知鸢的手往里面走:“王妃,肖琳,肖琳太可怜了,呜呜呜。”
“怎么回事?”顾知鸢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才感觉自己像是回过了神来一般,目光落在了秦晓晓的脸上,有些麻木,有些不敢置信,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秦晓晓哭的有些凄凉:“肖琳的性子从小就直爽,许是说话冲撞了上官氏,上官氏罚她在雪地里面跪着,上官氏说,要有她的命令才可以起来,四皇子和端妃丝毫都不忙着,跪着跪着,他们和乐融融的去吃饭了,肖琳在雪地之中活生生的被冻死了,尸体都僵硬了。”
秦晓晓咬着牙齿说道:“还是伺候肖琳的老妈妈偷偷送信回来了,不然肖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冻死了!”
这个时候,周相寅突然快步走了进来,还有老泪纵横的肖大人。
肖大人看到宗政景曜便一步跪了下去,将头用力的磕在了地上:“昭王,求您做主,求您做主!下官嫡女肖琳,被人活生生的冻死了!”
秦晓晓猛地站了起来,直接指着肖大人,破口大骂:“你好意思,就是你亲手把肖琳推入了火坑里面
的,她之前哭着在门口喊,求你放她进去,你不愿意,现在好了,她死了,你在这样惺惺作态有什么用!”
听到秦晓晓的话,肖大人老泪纵横,一脸绝望地看着秦晓晓:“秦家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