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凝巧吓得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她尖叫了一声,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扯了下来,猛地丢向了舒心:“拿走,拿走。”
“是。”舒心接过厚重的狐皮往外面走去。
她飞快的追上了顾知鸢的脚步,高声喊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顾知鸢缓缓回头看向了舒心:“什么事情。”
舒心红了眼睛,一副悲痛的感觉,轻声说道:“小郡主病了,侧妃不让请大夫,说小郡主哭起来让人头疼,病了没力气哭也好……”
说着,舒心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到底是我白日做梦了,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却没有想到,人的命,早就是上天注定好了的,命中没有就是没有。”
顾知鸢的眼神一暗,她不会安慰人,瞧着舒心哭的凄凉也不知道该跟她说点什么。
舒心轻声说道:“奴婢命贱,但是请王妃救救小郡主吧。”
“舒心。”里面传来了程凝巧十分愤怒的喊声。
舒心立刻拿着一件棉绒的斗篷跑了进去。
银尘半眯着眼睛:“这舒心都是七殿下的妾了,七殿下怎么一点都不管她的死活?好歹给她说句好话,不让人这样欺负了也好。”
“妾就是奴婢。”顾知鸢看着舒心瘦弱的背影说道:“奴婢可买卖,可使唤,就算程凝巧这个侧妃将舒心打死了,也在正常不过了,七皇子忙着呢,怎么有空打理府中的事情?”
银尘摇了摇头:“那也不是,舒心心软,不懂的夺宠,不然也不会这么惨了。”
顾知鸢没再说话,牵着宗政景曜的手缓缓上了马车。
程凝巧瞧着舒心跟顾知鸢说了话,才慢吞吞的走了进来,眼中浮现一抹狠辣,略带嘲讽地说道:“你与昭王妃说什么了?不如说给我听听。”
舒心一听,一下子跪了下去,全身颤抖的如同筛子一般,嘴巴里面像是堵了一团棉絮一般说不出来话,她的头,用力的磕在了地上,声音有些沙哑:“没有,没有程侧妃,我真的没有和王妃说什么。”
程凝巧抬手拧着舒心的耳朵,一副恨不得将舒心的耳朵拧下来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道:“贱人胚子,像是不知道自己的骨头几斤几两重,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有不规矩的地方,我要你好看。”
舒心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红着眼睛喊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七殿下兴趣来了,
宠你一下,但是那又如何,我是侧妃,你是一个同房丫鬟,就算我把你打死了,七殿下也不会怪罪我。”程凝巧缓缓喝了一口气,眼神冷淡:“要不是看你伺候圆月小丫头伺候的还行,我早就不会留下你了。”
舒心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了下来,她却不敢说半句反驳的话,只能低着头掉眼泪。
程凝巧眼中浮现了一抹冷意,一开始还以为可以借助圆月获得一些宠爱,到底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赵帝宠爱了一下,就抛之脑后了。
如今,圆月也成了没用的东西,她好恨,好恨,为什么不是儿子,为什么是个丫头,害得她错失了皇子妃的位置!
京城郊外。
大雪又开始落了下来,乡间田野,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冷风刺骨,雪地里面,偶尔跑过三三两两的孩童,很快也在家长的呵斥声之中回家了。
马车停在了村子口便进不去了,里面都是羊肠小道,根本过不了马车。
村口的大树底下,有个小亭子,几个村民裹着厚厚的棉袄聚在一起玩儿骰子。
几个孩子围绕着小亭子跑来跑去的,当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这里的时候,尖
叫了起来:“哇,好漂亮的马车啊。”
“就是啊,是神仙坐的马车么?”
银尘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冲着路边的小孩招了招手。
小孩好奇,飞快的跑向了银尘,银尘从怀中摸出一个铜板,笑呵呵地说道:“小朋友,你们村有没有一个去年赶到这里来的孤身老太太呀?要是你给姐姐带路,这个铜板就是你的了。”
小孩愣了一下,好奇的看着银尘手中的硬币,沉默了好久好久,似乎没有想起来银尘口中的老太婆是谁。
这个时候,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冲了出来,一把夺过了银尘手中的铜板:“我知道,村东头有个老太太,是个哑巴,手也断了一只,走路还这样。”
小孩一瘸一拐的,另外一只手垂了下来,看起来格外的滑稽,逗得旁边的小孩子们哈哈大笑。
小孩又说:“那个老太太和凶了,你要是随意的和她说话,她肯定会凶你的,你找这个老太太做什么?”
“就是,这个老太太凶的时候,拿眼睛瞪着人,拿扫把追着人跑呢。”另外一个小孩也说道:“我娘说,她会吃人,可吓人了。”
银尘看了一眼顾知鸢:“王妃,应该
就是这些孩子口中的老太太了。”
顾知鸢的眼神一暗,垂下了眼睑说道:“去看看吧。”
“是。”银尘立刻答应了一声,她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铜板:“哪一位小朋友给我带路?这钱就是他的了。”
那个大一点的小孩直接跳了起来:“我来,我来。”
小孩拿着硬币,七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