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戎马一生,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本王不甘心!不甘心啊!”一个充满了幽怨的声音在之顾知鸢的耳边响了起来。
顾知鸢猛地转头往自己的身边看去,一个身穿着金色长袍的男人,带着一副银色的面具,站在了她旁边,他身形高大健硕,头发花白,身上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那是一种在战场上厮杀历练出来的气势。
他侧头看着顾知鸢,那双眼睛冰凉的,如同毒蛇一般,声音低沉沙哑地说道:“昭王妃,昭王如今像极了当年的本王,功高震主,等到利用价值全部都没有了的时候,就会被从这个世界上磨灭掉,伴君如伴虎。”
“你,你是荣王?”顾知鸢心中一怔,看着男人,他威武霸气,眼中却是浓浓的不甘心。
他没有回答顾知鸢的话,飞快的走向了最远处的高墙,他走到墙的位置,扯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带着疤痕面目全非的脸,他笑了两声:“但愿昭王不会如我一般。”
说完之后直接消失不见了,顾知鸢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
宗政景曜正在床边穿衣服,瞧着顾知鸢满头大汗,皱了皱眉头问道:“又做噩梦了?”
“嗯。”顾知鸢的心
跳还没有平静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宗政景曜,抬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你要进宫去?”
“啊。”宗政景曜点了点头,捏了捏顾知鸢发冷的手心,搂着她说道:“你要是害怕,我不去了。”
“这么晚了,你进宫去做什么?”顾知鸢不解地说道:“难道出事情了?姝婉出事了么?”
宗政景曜皱了皱眉:“你从昨夜回来就一直睡,本王要去上早朝。”
顾知鸢:……
顾知鸢直接倒在了床上,扯过了被子,盖上了自己的头:“去吧,去吧。”
“睡一会儿,就去六皇子府中吧,鲁扎尔下午应该会到,本王和老六去迎接,你去准备一下,到时候,二哥和无忧都会过去。”宗政景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在顾知鸢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顾知鸢一听,有些诧异:“你们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在六皇子府聚会,不怕父皇知道了砍了你的脑袋么?”
宗政景曜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聚在一起,有什么问题么?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么?二哥和无忧是你的娘家人,鲁扎尔是依玛儿的哥哥,本王是支持老六做皇帝的。 ”
顾知鸢一听,笑了起来:“行了,注意安全。”
宗政景曜在
顾知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之后,转身离开了。
顾知鸢坐了起来,穿上了衣服,往云千的房间里面走去,这偌大的荣王府,给顾知鸢一种埋藏着许多的秘密的感觉。
虽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还是很好奇,她总觉得自己的脚下踩着无数的尸骨,白日繁华,喧闹,到了夜里,却又无尽凄凉。
她并不惧怕鬼神,但,她总觉得,荣王是冤枉的,荣王怎么可能造反,他都一把年纪了,何必搞得自己晚节不保。
你现在认识的人,真的是你从前认识的人么?
刘氏的话又在顾知鸢的耳边响了起来,给顾知鸢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刚刚走到了云千的门口,透着门缝看着里面有火光,顾知鸢心中一惊,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云千站在院子里面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往火盆里面丢着纸钱,模样十分的诡异,顾知鸢心中一紧喊道:“云千,你做什么?”
云千听到顾知鸢的声音,猛地回头,将手背着了身后,一脸惊慌地看着顾知鸢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大早上的,你做什么?”顾知鸢问。
云千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睑,低声说道:“今日是荣王府灭门的日子
,从前爹在的时候,总是在今日烧许多纸钱,师父,对不起,我麻烦弄干净。”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顾知鸢走了过去,抓了一把纸钱,丢在了火盆里面。
听到这句话,云千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因为我爹娘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杀死的。”
她的声音之中蕴藏着浓浓的怒意和恨意,她一直表现的十分开朗,让人从没有察觉过她内心的悲痛,可在太阳升起的前夕,她却躲在这里给自己亡故的亲人烧纸,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这让顾知鸢觉得心疼。
云千抬头看着东方隐隐约约泛起的光:“黎明就在眼前,可他们却见不到黎明了。”
“荣王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顾知鸢一边烧纸钱,一边问。
云千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我父亲那个时候年纪小,根本记不得多少,方丈捂着他的眼睛把他带出去的,他只记得爷爷是很温柔的人。”
顾知鸢叹了一口气,小世子才六岁,能记得什么。
云千蹲在火盆面前,望着跳到火苗,眼睛猩红,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咬着嘴唇:“我爹爹,只说过,爷爷知道一个很大很大,可以
颠覆朝廷的秘密,所以有人要害他,可是方丈说,带着郑家造反的,明明就是爷爷,气势和他上战场的时候,一模一样,爹爹倒是提过,爷爷在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