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赵匡洪蜷缩成了一团,躲在了角落里面恐惧的感觉,将他紧紧包裹了起来,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尖叫声,嘶吼声,嘲笑声,在他的耳边疯狂的响彻着,那些落在皮肤上面的疼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逃离出来,可他发现,自己脚上只有巴掌大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触手,不停的往他身上缠。
曾经以为那些已经过去的过往,就随着时光的流失消失了。
只是事实却如此的残忍,他们只是掩藏在记忆之中,却似乎永远不会消失一般。
在那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复活的噩梦,在这一刻,再次缠在了赵匡洪的身上。
赵匡洪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面蜷缩在角落的位置,希望给自己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这个时候,后窗,被打开了一个缝隙,一个人从后窗翻到了房间里面,紧接着,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赵匡洪。
她的步伐有些轻,可落在木地板上还是发生了清响。
赵匡洪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对外来的人,声音,没有丝毫的察觉。
那只手,在黑暗之中触碰了
一下躲在被子里面的赵匡洪。
明明是轻轻的触碰,却像是触碰到了赵匡洪最敏锐的神经一样,他立刻尖叫了一声:“啊~啊!”
紧接着,他掀开被子,拿起旁边的玉枕头猛地挥打向了来人:“别过来,别过来,滚开,滚开!”
惊恐的尖叫声,引起了门口的姜一的注意,姜一的心中一紧,一种恐慌爬上了心头。
姜一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点燃了蜡烛:“殿下。”
当灯光亮起来的是时候,姜一愣住了,赵匡洪拿着一个枕头拼命的挥舞了,依玛儿站在旁边,手捂着额头,指缝里面渗出了一丝丝的鲜血。
姜一立刻喊道:“殿下,是皇子妃,是皇子妃。”
依玛儿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猩红,皱着眉头说道:“你发生疯,我不过是来看看你而已。”
赵匡洪松了手,抬头看了一眼依玛儿,眼中划过了一丝冷漠说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我不需要你们关心我,我也不需要你们同情我,走,都给我走!”
依玛儿瞧着赵匡洪的情绪实在是过于激动了,她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
回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赵匡洪:“你冲着我发火有什么用,你以为有些事情,你不去面对,它自己就会慢慢消融,解决么?我告诉你,不会的,你不想办法解决,它永远也不会自我解决,你就是一个躲在龟壳里面的懦夫!”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滚。”赵匡洪咆哮了一声,听到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眶瞳孔,面目狰狞无比。
依玛儿瞪了一眼赵匡洪直接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依玛儿看到了顾知鸢和宗政景曜。
依玛儿问:“你们是来看他的么?别去了,跟失心疯一样会打人。”
依玛儿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回去查看赵匡洪的情况,她本来想安慰一下赵匡洪的,没有想到他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突然发疯了。
依玛儿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顾知鸢看到依玛儿的额头上一片猩红,立刻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
“我想去看看他,安慰他,姜一不让我进去,我就从后窗进去了,没想到他发疯拿陶瓷枕头砸了脑袋。”依玛儿十分的委屈,叹了
一口气说道:“问题不大,我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说完之后,依玛儿又叹了一口气。
刚刚赵匡洪的模样,着实吓到她了。
却又和脑海之中的另一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幼年的鲁扎尔也有一段相同的经历,是为了自己,所以才……
依玛儿回头看了一眼那燃着微弱的灯光的房间,有些时候,别人是无法帮忙的,只有靠他自己从里面挣扎出来。
这世上最难做到的就是感同身受,也许当你经历了一样的痛苦,连同情的力气都不会有。
姜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还有赵匡洪低声的嘶吼。
宗政景曜和顾知鸢对视了一眼,并没有选择进去。
这个时候,赵匡洪需要私人空间,不需要别人知道他有多痛苦。
宗政景曜打着要修葺院子的名号,请了半个月的假,赵匡洪也请了病假。
一时间,朝堂上突然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宗政景曜和赵匡洪就像是昙花一现,随后消失在黑暗之中一样。
下朝的时候,一个人跟在刘旭濡的旁边,低声说道:“丞相,奇怪了,你说这昭王轰轰烈烈的回来,得到了名号,现在居然连早朝都
不去上了,奇怪了……”
听到那个人的话,旁边的人也开口说道:“是啊,连带着六殿下都不来上朝了。”
“难道说昭王只是想要个身份,正大光明的回来?”
“谁知道呢?如今昭王这般懒散,倒是看不出来什么野心了。”
有人的这句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