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帝知道顾知鸢聪慧,但,睚眦必报,这一次不知道哪一个人得罪她了。
顾知鸢问:“父皇,造谣昭王,是何罪名?”
赵帝一听回答:“在丛阳,造谣皇室宗亲,根据带来的影响的轻重来判断,轻者仗十下,重者处死。”
金玉舟看顾知鸢已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离开站了起来:“陛下,微臣一时口快,调侃了一句昭王是在宗政长大的,没有想到,昭王妃就咬着微臣说微臣造谣。”
赵帝看了一眼金玉舟,又看了一眼顾知鸢,笑了起来说道:“行了,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要为了一点点事情闹得不愉快,知鸢啊,坐下吧,金大人也不是故意的。”
金玉舟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顾知鸢,这造谣根本就不成立!
“那父皇,以下犯上呢?”顾知鸢又问。
赵帝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还是回答道:“以下犯上者,全凭苦主处置。”
顾知鸢笑着说道:“儿臣知道了。”
紧接着,顾知鸢看向金玉舟,眯起了眼睛,随后半跪了下去:“父皇,金玉舟对昭王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还挑拨兄弟感情!请陛
下责罚!”
刚刚坐下去的金玉舟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顾知鸢:“昭王妃,你含血喷人!”
“父皇。”顾知鸢根本就没有搭理金玉舟,接着说道:“方才二皇子过来,说要与昭王对饮,刚好昭王最近不宜饮酒,昭王您刚刚想还说以茶代酒的,没有想到金大人却说,宗政的人是不会品茶饮酒的,嘲讽昭王在宗政长大,不会这些风雅之事,还间接挑拨了二皇子与昭王的关系,二皇子肯定是知道昭王流着丛阳的血,肯定是和丛阳人民一样的能喝酒的,金玉舟这样一说,搞得二皇子好像为难昭王一样!”
众人一怔,这个事情陈述的没有什么地方错,但也却又完全不对……
顾知鸢又转头看向赵匡林说道:“二皇子,你肯定不是故意为难昭王的,对不对?你虽然知道宗政的民风如此,你也知道在昭王的骨子里面流着丛阳的血,自然和宗政不一样了,所有才过来与昭王对饮的对不对?”
赵匡林一听,暗暗咬牙,顾知鸢是要把自己一起拖下水!
赵匡林陷入了两难,若他说不知道宗政的民风,就是凸显他无知,若说
知道,还故意给宗政景曜敬酒就是为难宗政景曜,只有顺着顾知鸢的话说,他才能全身而退!
赵匡林深呼吸了一口气回答:“是,我认为昭王身上,流着丛阳皇室的血,但,金玉舟大人的话……”
赵匡林想要帮金玉舟解释,他的话说道一半直接被顾知鸢给打断了:“父皇,您听到了么?二皇子也觉得金玉舟是在挑拨他和昭王的关系,昭王这才回到丛阳,这是迎接昭王的宫宴,就被人如此嘲讽,日后昭王如何立足,怎么查案,百姓如何信任一个连外交官都可以随意嘲讽的昭王!陛下,昭王是您的骨肉,您的臣子如此嘲讽您的骨肉,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对您也不够尊敬?”
顾知鸢说的义正言辞,声音洪亮,她的话绕来绕去,连许多大臣都觉得顾知鸢说的很有道理。
连赵匡林都快要被顾知鸢给绕进去了。
金玉舟听到顾知鸢快要将藐视君王的帽子扣在他脑袋上了,他立刻跪了下去起来说道:“陛下,臣没有,臣万万不敢!昭王妃,在下不过是一句玩笑,您何必动怒。”
“父皇。”顾知鸢说:“连您的臣子都可以随意的
拿您骨肉来开玩笑,这摆明了,没有把您放在眼中!”
金玉舟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知鸢。
顾知鸢冲着他扬起了一个笑容。
金玉舟恍然大悟,顾知鸢等的是他的这句话,前面的全部都是在炸他!
赵帝只觉得头疼,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金玉舟。
这一眼金玉舟就明白了赵帝的意思了,赵帝要息事宁人,那就只有牺牲他了,金玉舟跪在地上将头磕在地上:“陛下,臣知错,臣任凭昭王处置。”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恒华城的码头,宗政景曜说过,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跪在他的面前,难道他要让自己当着朝臣的面,跪着给他道歉么!
赵帝的目光落在了宗政景曜的身上:“昭王,你怎么说?”
“金大人是父皇臣,儿臣初来驾到,不敢妄言。”宗政景曜一字一句地说道,话倒是很恭敬。
众人都无语了。
不敢妄言?
是谁在朝堂上拒绝了赵帝的命令的……
赵帝见宗政景曜又将球踢到了自己的面前,眼下,金玉舟自己都承认了他以下犯上了,若不严惩,天威何在。
但,很明显,金玉舟就是被顾知鸢
给绕进去了的,而且,金玉舟对丛阳有功劳的,惩罚太严了,未免伤了老臣的心。
金玉舟却是一个聪明的,他自己开口说道:“陛下,按照丛阳律法,以下犯上者,重责十仗,发俸一年,臣领罪。”
赵帝又看向了顾知鸢:“昭王妃,满意了?”
“儿臣一切全听父皇吩咐!”顾知鸢说。
赵帝突然觉得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