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以前就担心过,万一村子里那些和她有过节的专门搞破坏咋办,但是当时又想,大家伙儿都挺忙,村里有点啥事都瞒不住,做了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还真有啊。
三人撒开脚丫子往山上跑。
跑到地里,地里面没看到人,周围也没人,刚要松口气,就瞧见对面的草丛动了动。
推了推文康,朝草丛里指了指,文康会意,两人悄悄地往草丛里去。
沈清棠从地上捡了一块大石头,一走近,直接往草丛里扔,只听哎呀一声,文康直接扑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将人从草丛里揪出来,才看清长相。
“钱大山?你来我地里干嘛?”
钱大山被文康擒着胳膊,疼得吱吱呀呀地叫唤。
“我、我就是经过,不行吗?”
钱大山在山上没有地,跑这里来做什么?要是心里没鬼,她都不信。
“看来上次挨的打还不够,是不是硬要等我把你送进县衙你才罢休啊?
“说,来我地里做什么?”
不说,沈清棠一把抓住他,让文康去搜身。
见要搜身,钱大山脸色变了。
文康扫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沈清棠不信,道:“搜他的鞋。”
将鞋脱了,果然,里面放了一个纸包。纸包里面包的是白色的粉末,应该是药粉,已经被脚熏得有了臭味儿。
沈清棠和文康都认不出那药粉是什么。
将人押下山,沈清棠看向小雀:“去把里正叫来。”
小雀赶紧跑去叫人,沈清棠用绳子把钱大山的手脚绑上,又用布条把嘴塞上。
刚才来报信儿的人看到钱大山,惊讶:“大山,你去春丫地里做啥?”
周围来了一些老人,沈清棠将手里的纸包递给他们看了看,“各位叔婶阿伯,你们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老人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闻了闻,还用手指头捻了捻,顿时面色大变:“这、这是耗子药啊!”
什么!
大伙儿都惊了,耗子药?
“大山,你拿耗子药去春丫地里作甚?”
钱大山嘴里呜呜两声,但是在里正没来之前,沈清棠不想听他废话。
里正急匆匆赶来,一过来就看到钱大山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不停挣扎。
沈清棠将药包递给里正,“乡亲们说这是耗子药,里正看看。”
以前村里老鼠闹得厉害,几乎家家都有耗子药,但是自从有人被这个害死,村里就很少买了。
将钱大山嘴里堵的布扯下来,里正沉下脸问:“咋回事?”
钱大山心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死不承认:“我家里有耗子,买点耗子药药耗子的,这也要管?”
“来两个人,跟我去他家搜。”
沈清棠等着里正去搜,钱大山却挣扎得更厉害了,脸色煞白,完了。
里正回来之后,手里就多了一个小布袋子,里面都是药粉。
将那药粉往地上一扔:“你家的耗子有成百上千吗?需要这么多耗子药!”
众人一看,那半袋子的耗子药,这要是洒在地里,后果不敢想啊。
“大山,你不仅要害春丫的庄稼,还要害人命?”
幸好被人瞧见了,若是真的撒上去,庄稼可经不住耗子药啊。
耗子药里面有砒霜,毒性大,一旦撒上去,那片地就完了,种出来的庄稼也是带毒的,要是吃了,是会死人的。
“大山,你咋就起了这歹心!”
就算两人有过节,哪怕是吵一架打一架呢,也不能存这等害人的心呐。
钱大山的手法并不高明,他以为现在是吃饭时间,山上没人,就能将耗子药洒在地里,但是清河村拢共才多大?做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被发现?
还堂而皇之地把耗子药藏在家里,也是够傻的。
眼看被抓住,钱大山还不承认:“我家里老鼠多,买得少了怕不够,这就是我毒老鼠的。”
这里卖的耗子药毒性强,一般用法用量都是规定好的,里正便问:“一般医馆可不会卖给你这么多耗子药,说,你是从哪买的?”
钱大山不说话了,他确实不是在正规的医馆买的。
但是他却不知道,耗子药能杀人,所以一个人不能多买,像这样的量,足够买卖的人坐一辈子牢了。
“你知不知道,你买这么多,是会要命的。”
就算是药耗子,买这么多,已经触犯大夏律法,轻则坐牢,重则死罪。
里正已经不想说啥了,想想自己的儿子,不也是个蠢的?
“算了,跟我去县衙吧。”
听说要去县衙,钱大山顿时就腿软了,哭着喊着不去,但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了。
把嘴堵上,被里正拽着一把扔上牛车,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
人一走,众人才后怕起来。
钱大山竟然敢干这种事,不知道以前做没做过?
众人想想自己的地有时候长不出粮食来,心中怀疑更甚。
沈清棠跟那个报信儿道了谢,若不是他,她那地是真的完了。
人们散去,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