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粮按照每家有多少人算,村子里没有秤,都是拿碗来量,一个男人四碗,一个女人三碗,有小孩的一个按两碗算。
剩下的依旧按这个来算,一直到粮食分完。
每家每户配一个代表去领粮食,沈清棠家里只有三个人,领的粮食相对少一些。
不过她和小雀吃得不多,只有文康饭量大一些。
坡下面在分粮食,沈清棠和小雀坐在门口编草席,刘二满也坐在旁边帮忙。
沈清棠编着编着,看向一旁的刘二满问:“你都学会哪些字了?”
说起这个,刘二满顿时兴奋起来:“我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大哥的名字。”
递了一根小木棍过去,“写一个我瞧瞧?”
刘二满拿着小木棍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确实是兄弟两人的名字。
写完之后像是邀功一样:“我还会写其他字呢。”
“不错呀,没去过学堂就能认得这么多字了。”
刘二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能天天去,学得不好,就只能在外面听夫子讲。”
沈清棠想了想:“那我今天先教你几个?”
刘二满激动地点头如捣蒜:“嗯嗯,春丫姐,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
沈清棠在地上写了什么,刘二满看过去,一头雾水:“春丫姐,你写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个叫拼音,学会了这个,以后识字就会容易很多。”
她也是上辈子学到的,第一次学的时候新奇坏了,一天到晚一边写一边读,觉得特别有意思
“拼音?”刘二满从来没有听说过。
写完之后,又教了刘二满怎么念。
“今天只学这五个,刚才我说的要好好记,明天咱们再学其他的。”
刘二满也不编草席了,蹲在地上用小木棍划拉,一边划拉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下面分粮食的结束,文康提着装粮食的布袋子走上来。
这次送来的不少,他们虽然人不多,但是分到的也不少。
大部分都是粗面,还有一些陈年的白面大米,里面有的已经发霉。
但也比没有强,有了这些粮食,再加上从山上挖的野菜,有时候还能碰上一些小动物,他们至少能挨过这个冬天了。
至于明年春天再说吧。
沈清棠这里还有之前买的菜种子,当时买的时候还觉得买多了,现在真是救了大命。
这些蔬菜和庄稼不一样,也不一定非要赶着春天播种,只要天气暖和,很多种子都能发芽。
将房子后面的另一块地刨出来,把之前在山上捡的动物的粪便撒上去,把菜种子种下去,又浇了水。
好些人家房子还没盖好,外面的灶不好做饭,就来沈清棠这里烙饼。
中午饭都是粗面饼,吃多了野菜,米面的味道才是真的香。
屋里到处都是烙饼的焦味,还没吃到,就已经开始流口水。
张秀兰烙饼,沈清棠坐着帮忙看火,十几个粗面饼子很快就出锅了。
张秀兰是第一个来的,端着饼子出去的时候,后面排队的都看直了眼,唾沫一会儿不住地往肚子里咽。
家里就交给了做饭的人,沈清棠带着小雀跑出去找薄石头片。
大家伙高兴得不得了,干起活来都卖力。
听说沈清棠要找石头片,本来已经歇着的人们都来帮忙,没一会就找到一堆。
“大伙儿都歇着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成。”
村子里的男人们不管老的少的,这么多天都累得够呛。
晌午等饭好不容易歇一会,沈清棠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如今村子里的淤泥清得差不多,又能看出点村子原来的样子。
站在高处往下望,总算是有了希望,身上都是劲儿。
从上面下来,家里烙饼的人已经走了,灶台上放着的篮子里还放了几个饼子,应该是那些用灶台的人放的。
“留着吧,也算是承了他们的情。”
这么多人,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白用。
沈清棠用水将地浇湿,叫上小孩子没事都来她家踩地。
小孩子们喜欢玩,蹦蹦跳跳地就将地踩实了,文康和了泥,将泥抹在地上,把石头片盖上去,用锤子敲一敲,缝隙用泥填补,等泥干了石头就嵌在泥里了。
劳动人民的智慧啊。
将草席子铺在炕上,之前买的被褥上山的时候挂在了一棵大树上,虽然湿了,干干还是能用的,比直接睡在草席子上面强。
一个下午,沈清棠和小雀铺了三间房的地,里屋还是她和小雀睡,里屋出去就是厨房,厨房的两边都有灶台,一个通向她们住的屋子,另一个通向文康住的屋子。
沈清棠没有按照村里常见的格局盖房,门口进来就是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一般都有灶,正面基本都会摆一些柜子之类的家具。
东西两面墙上各有一扇门,两边的屋子都能住人。
文康房间的隔壁就是杂物间,放一些工具和不常用的东西。
这回圈起来的院子不小,沈清棠还准备盖个鸡窝,到时候养点鸡,等长大了每天还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