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赞叹沈清棠大手笔的同时,也遗憾自己啥都不知道,就是个破看热闹的。
人群外面站着的张寡妇神情亮了,十文钱?
她听说了,沈春丫从姚婆子那里得了一两银子。
十文钱,只要做个证,就能得十文钱!
柱子阴沉着脸看向张寡妇,瞧着张寡妇脸上那愣怔的表情,就知道她动摇了,他终于慌了。
沈清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妇人,扬起嘴角,找到了。
到底是没见过真正的勾心斗角,就算心思再歹毒,也沉不住气。
“这是做啥?”陈阿贵走上前来,他从镇上回来,一进村,就听到这里吵吵嚷嚷。
阿贵媳妇终于见到人,跑过去就是骂:“你这个挨千刀的,说,是不是那沈春丫勾引你了?”
“谁?”
“你还装傻?我都看见了!你都把人带家去了,你要不说清楚,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陈阿贵挠挠头,任由媳妇在身上捶打:“啥沈春丫?不是说了我今儿个去镇上,还让柱子兄弟帮咱喂鸡,才刚回来,你到底在说啥?”
阿贵媳妇愣住了,抹抹眼泪问:“你去镇上了?”
“对啊,隔壁村还有好几个人呢,估计还没走远,不信我叫来你问问。”
阿贵媳妇哪有不信的,自家男人穿戴整齐,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
可是她亲眼看见两个人从她家跑了出去,那是谁?
柱子没想到陈阿贵回来得这么早,瞬间心虚,不是说跟之前干活的东家讨债去了吗?
他本想先将外面来的这三人赶出村去,到时候再与陈阿贵和他媳妇解释,这下都完了。
果然,阿贵媳妇就问了起来:“你说让柱子兄弟帮着喂鸡?”
“对啊,爹娘去了地里,晌午不回来,早知你回来得早,我就不麻烦柱子兄弟了。”
阿贵媳妇像是猜到了什么,一张脸黑得那叫一个难看。
沈清棠也听明白了,这是趁着陈家两口子不在,在人家家里做那些龌龊事。
“啧啧,我说大家伙儿,咱们清河村的民风这么彪悍?那种事情,还能跑别人家做?”
这种事情本来是不该拿到台面上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既然敢做,她就敢说。
陈阿贵不明所以:“这到底是咋了?”
话音刚落,张寡妇就跑到前面来,兴冲冲的问:“春丫,你方才说的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
“那我说,都是柱子!”
“是他让我干的,在陈家故意被瞧见,还让我把陈阿贵的亵裤扔在你院儿里,毁你的名声,好把你们都赶出村去。”
十文钱实在是太诱人了,她的那些姘头,一年下来,好几个人加起来都没给她十文钱。
反正她是寡妇,也没人管,她有几个男人也正常。
柱子除了那方面还成,也没什么别的优点,哪有十文钱来的快?
张寡妇将柱子如何谋划,如何实施,当着大家的面全抖了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这叫啥事啊?
柱子平日里对村里人也挺好,甚至谁家没有劳动力,还会帮着干活,咋就起了这歹毒的心思?
姑娘家的名声那可是最重要的,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还咋嫁人?只能一头撞死了。
别的也就罢了,万不能用名声开玩笑啊。
“这这是不是有啥误会啊?这柱子咋可能做这种事?”
“张寡妇不是说了吗?这柱子就是想赶春丫兄妹三人走,忘了之前的那两个外乡人了?”
“唉,不就是三个外乡人吗?又不是春丫骗的他,这又是何必呢?索性都是一个村的,这唉。”
沈清棠按照约定,将十文钱给了张寡妇,张寡妇拿着钱高高兴兴地回了家,站在院中的柱子手里还拿着亵裤,低着头紧抿嘴唇说不出话。
沈清棠冷声道:“我知晓你对外乡人有意见,但这不是你用这般下作手段害人的理由,我有权利将你交给衙门。”
“春丫,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置,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里正终于来了。
他今日上了山,有人跑去报了信儿,刚赶回来。
本来听说又事关沈春丫,他一点都不想管,但刚刚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确实不怪这小姑娘。
里正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柱子,一把将人拖走:“还不走,还不嫌丢人?”
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过不去,真是丢死人了!
柱子像个霜打了的茄子,跟着里正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渐渐散去,阿贵媳妇正要上前说话,沈清棠转身就回了屋。
她真的谢谢了,她在村子里还不够低调嘛?
陈阿贵和媳妇回了家,才终于消化掉刚才的事情。
柱子和他算是一起长大的,他对柱子那是相当信任,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回到家,两人一进屋,就见床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局,阿贵媳妇瞬间就冷了脸。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和那个柱子来往,要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