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木银眸子深邃,紧紧的盯着叶袅袅的脸。
轻声一笑,橘色的烛火落在那张明媚绝美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却更是衬托了女子的绝色。
叶袅袅淡淡地摇了摇头,目光真挚:“我之所以信你,七分是因为他,三分是因为你。”
听到叶袅袅如此说道,木银心里微微一动,想要开口询问之时,却被叶袅袅再度抢了先去。
“而除此之外,我知道你并非全然信任于我。”说完刚刚那句,叶袅袅摇头浅笑,“只是,我也不需要你信任,你只需要相信他就好了。”
说完,叶袅袅取着手里的火烛,转身下了暗道。
暗道外面,空落落的屋子里,木银静静地看着那条暗道,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那微弱的光变得消失不见,这才缓缓的将那把椅子移了回去。
刚刚这个女子说,她信任自己,七分是因为主子,三分是因为她信任自己这个人?
而对于自己是否信任她,她却只要自己全心全意信任主子?
眸子闪了闪,木银心里不禁起了三分异样的感觉。
自己被她信任,然而她却没有全然相信她,她还能够言笑晏晏的说出那样的话,她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介怀吗?
想了想,木银摇了摇头,坐在了屋里窗子边的一处榻上。
或许,她越来越能够明白为何主子会真的对这个女子倾心了。
只因为,她和主子都是同样的一类人。
一样的能够看透人心,一样的大智若妖,却能够不显不露,静静地等着能够让对手一击毙命的时机!
叹了一口气,木银将榻几旁边做胭脂的工具搬了过来,嘴角露出一丝微微的弧度。
就让她,做一份世间独一无二的胭脂赠与她罢。
只有世间的独一无二,才能够陪衬得起那个女子,
就如此,自己心里已经认可她站在那个举世无双的男子身边一样。
这是木银,此刻内心里最为真实的想法。
叶袅袅一个人走在幽深的暗道里,曲曲折折的暗道如同她此刻内心的思绪,复杂而无奈。
复杂的是因为慕容清风,无奈还是因为慕容清风。
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对于那个事情有多执着,也知道他做了诸多部署,然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慕容清风会在完颜傲的眼皮子底下还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胭脂楼里,不缺的是完颜傲的人,他慕容清风要如何遮掩,才能够将这条暗道挖好?
同样,这条暗道是连通着慕容清风的新府邸。
那么,他是先有了这条暗道,才要了那座府邸,还是因为那座府邸,才挖了这条暗道?
然而,不论如何,叶袅袅都知道他在这个上头所花的功夫与心思定然不会少了去。
突然之间,叶袅袅觉得这个男人很是让自己心疼。
这样的执念,比之她来,又何曾少了?
莫名的,叶袅袅叹了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
被她举在手里的火烛幽幽的晃了一下,火光如同一条游走在半空中的蛇吐了一下猩红的杏子。
慕容清风,我又来寻你了,你,可知晓?
桃花眸子闪闪,似是撒落一地的粉色瓣,桃花雨。
前丞相府,东南侧的书房里,一身黑底银纹的男子一手端着一杯芽色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水,一手执着一册书卷。
嘴角微带笑,眸中若有风,然而那深邃的底处却全是冷然。
此刻若是有人同男子对视一眼,便会知晓何为春日里如至身冰窖。
许是看到一处略微纠结的地方,男子眉头微微一蹙,落在唇边的茶杯微微一顿。
茶杯停在半空中,男子红润的唇微微抿着,一双似柳叶刀锋的眉像是吹皱了一潭春水,氤氲的热气
朝上升腾,给人如梦似幻之感。
如画中的谪仙被打入了凡尘,一身的清雪染上了凡霜,男子的黑裳金袖如同被落在了墨池中一般,挥舞一片便是荡起一片风雨。
叶袅袅静静地看着尽头的一块木板,眉头蹙了蹙,伸手叩了叩。
寂静地屋里,“笃笃”声突然传来,男子微蹙的眉头一皱,手里的茶杯放下,眼里云波诡谲。
这个时辰……木银怎的会过来?
即便是心里疑惑,但男子的动作却没有犹豫,起身过去将一把古朴的楠木椅子拉开,轻轻的拉开暗门,“出来。”
男子的眼睛仍旧落在自己手里的书卷之上,声音清润,“可是她又有何事?”
头顶传来了一束光,叶袅袅将手里的火烛微微吹灭,抬起头,便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不待她说话,又是一道清润的声音。
眸子闪了闪,叶袅袅嘴角露出一丝温温的笑容,“对,有事。”
这样的慕容清风,居然是看也不看就一眼就直接问公事,想必木银对于将自己托付之事交由他也是颇为无奈。
黑色的身影猛的一转,平静的眸子里在瞬间变得深邃,看着下头站着的,抬起巴掌大小的脸,对着自己笑的晏晏的女子,嘴角抿了抿,挑眉:“你怎么来了?木银呢?”
脸上的笑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