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月蓝色鸢尾摆裙的女子,一双本能够颠倒众生的桃花眸子却偏偏盛满了冷月星辰。
就这样,叶袅袅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笑了。
如此阵势,居然只为她叶袅袅,却不知在前一世,比这更加“声势浩大”的架势她都见识过了。
只,这一生,她却是首次啊……
对上叶袅袅那一双冷清而绝美的眸子,不少女子都微微偏过了头,不敢随意去瞧。
便是心里再如何,她们也是不得不承认,叶袅袅此女,的确是美得惊心动魄,让她们不得不自惭形愧。
“众位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打听一个人,不晓得是刮了哪阵东风,不若说出来让本宫听听?”
就在众人屏气凝神,等着叶袅袅回应之时,一道三分笑意三分威严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花厅里的贵女们纷纷一惊,转过了身子,看到那道雍容华贵的身影时,心里都颤了一颤。
“参见长公主殿下。”异口同声的恭顺话从众人嘴里说出,却也有几道声音中夹杂着丝丝不安。
于安怀长公主,叶袅袅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均是首次所见,待得行礼后,叶袅袅抬起眸子朝不远处望了过去。
让她不曾想到的是,就在她看过去时,那一双带着三分威严的杏眼也在此刻望了过来。
双目相交,叶袅袅的心里闪过一丝诧异,继而立马转过了眸子。
上一世,她的名声之事,有安怀长公主的缘由在其中,即便或许并非是她的缘故,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你而死”。
故而,于这位安怀长公主,她心里还是颇有一番复杂的意味。
而在叶袅袅回过眸子瞬间,安怀长公主也将目光收了回去。
那一双杏眼里,些许惊艳,些许悲戚,些许动容。
若是让叶袅袅看到,便
会晓得,安怀长公主这双眸子里的复杂程度,并不亚于自己分毫。
“都起来罢。”安怀长公主温温一笑,声音便跟着和煦了三分。
众人心里皆是松了一口气,不少往日里来过这芳庭宴的贵女妇人晓得安怀长公主此人虽说不计较事儿,但若是当真让她动怒,许多事儿便是难办了。
丁嬷嬷跟在安怀长公主的身后,朝不远处早已经站在花厅里,将事儿看了个遍此刻正朝自个儿做了一个鬼脸的桂沐瞪了一眼。
便是这样在旁人看了会胆战心惊的眼神,桂沐却是心领神会,轻声一笑,朝自家长公主殿下过了去。
看着桂沐的身影,不少女子脸色皆是微微一变,身子都后退了几步。
方才不曾发觉,原来安怀长公主府里的大丫鬟居然也一直在此地,既然如此,那么这里头所发生的一切,自然而然的便落进了她的眼里。
“怎么?方才不是还有话儿要问?不若问问本宫,看本宫能否来为众人解答?”望着神色各异的人,安怀长公主微微一笑,带着丁嬷嬷和在一旁说道什么的桂沐走了过去。
雍容华贵的身子在薛玉儿面前一停,便是安怀长公主面色从容而和善,薛玉儿在看到她身后之人时,却还是猛地变了脸色!
这个贱人,念莘,居然在此!
怪不得,怪不得昨夜那人不曾寻到她,她居然比自个儿还先到了安怀长公主府。
这个贱人,她有什么资格?便是府里的一些夫人都不曾有机会来到这儿,她凭什么?
在此地之人,无不是身份尊贵,她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此,如此……
只是,饶是薛玉儿此刻的心里再多愤懑,还是晓得今时不同往日,此地也不再是她的薛府。
历经了一系列事儿后,薛玉儿甚至觉得便是看到慕容
清风,她也能够不动声色。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薛玉儿朝安怀长公主福了福身,“见过安怀长公主,给长公主请安。”
“你就是薛玉儿?”虽是问话,但安怀长公主说得却甚是笃定,听得薛玉儿心里一怔一怔。
“回长公主的话,是。”薛玉儿不晓得安怀长公主究竟是准备作甚,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道。
“你只是二皇子殿下的侧妃,怎的如此颐指气使的问话?”皱了皱眉,安怀长公主的声音陡然凌厉了许多,“若是在别的地儿也就罢了,只是在本宫的府里,在这个芳庭宴,还轮不到你来放肆!”
安怀长公主的话,在众人的心头一惊,纷纷明白了今日此事安怀长公主的态度,当下,不少贵女妇人都垂下了头。
薛玉儿一愣,并没有想到安怀长公主居然在这儿对她如此呵斥,一双眸子瞬间红了起来,几分委屈里头更多的怨恨。
凭什么她薛玉儿到了这儿,依旧要受这个气?!
更让那几个贱人如此看轻她。
轻轻呼出一口气,薛玉儿缓和了自己的神色,朝安怀长公主摇了摇头,“殿下,妾身非是在咄咄逼人,只是问出众人皆想要晓得的话,不若殿下问问陆宁侯世子妃?妾身着实是看着她在那儿站了好一阵子,仍旧无人回答,这才上前帮忙询问的。”
话说得合情合理,好似天衣无缝,在这般当下,薛玉儿也不蠢,晓得不能够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