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个也在门口候着的人,眼神闪了闪,眉头挑了挑,片刻后便明白了。
感情祖父这是把他们都给晾着了。
轻轻咳嗽一声,叶二哥施施然的走了过去,弯身示礼,“崔大夫,今日小子做的不妥之处,还请原谅。”
回眸看了叶青松一眼,崔云鸽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无碍。”
这么不咸不淡的话落在叶二哥的耳里,让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当下撇了撇嘴,不出声了。
管他心里作何想法,至少他方才说
了句无碍,他就真当他是无碍了。
看着没有动静的叶二哥,崔云鸽目光闪了闪,眉头一挑,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句,这个小子,真是不讨喜。
这般想着,崔云鸽又多在叶二哥脸上瞧了几眼,最后终究又是迎来他的冷冷一哼。
同他那个短命鬼的爹倒是长得有七分相似,同那个人……真是不像!
叶青松哪里晓得自个儿被眼前之人如此嫌疑,全因他向来引以为傲的俊朗面容。
若是晓得了,指不得在心里更为唾弃了。
叶铮带着张盛缓缓行至这儿,看到没有一丝动静的两人,步子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讶色。
但片刻,又神态自若的行将过去。
“你小妹那儿可好了?”朝崔云鸽点了点头,叶铮朝叶青松挑了挑眉。
“回祖父的话,小妹那儿,一切安好,无甚大碍。”点了点头,叶青松道:“倒是多亏了崔大夫了,青松在此谢过。”
随意的摆了摆手,崔云鸽并不去看他,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点头。
叶铮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流,心里明白,却是并不说破,无甚大碍便罢,别的事儿,无关大局,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好了,既然没事儿了,你便也回去歇着罢。”转头对着叶二哥,叶铮沉声道。
愣了一下,叶青松心里不禁莞尔,感情将自个儿换来,便是问这么一句话了?
嘴角抽了抽,叶二哥无力抬头望天。
“孙儿去看看祖母罢。”低头,叶青松朝叶铮缓缓一示礼,转身朝着荣庆堂的地儿走去。
看着那道已然挺拔高俊的身影,叶铮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转头却上崔云鸽之时,却又是一片平静如水。
“崔大夫,请罢。”叶铮淡淡道。
崔云鸽并不动,嘴角的笑带着三分讽刺,“叶大人,方才何苦白白将叶二公子换来?既然不信在下,又何苦
让在下去给叶小姐看疾?”
定定地望了崔云鸽几眼,叶铮转身朝里头走去,“老夫不是信不过你,老夫只是,信不过鬼手。”
人已然进了书房,一扇房门打开之时,还带着晃荡了几分。
听着叶铮这般直白的话,崔云鸽心里不禁多了几丝莫名的意味。
叶铮这句话,说得实在,说的让人不痛快,却不会让人反感。
毕竟,这是大实话。
当年,她选择的他,可是也是这么一个人?
“崔大夫,请罢。”直到耳边再度传来一个声音,崔云鸽缓了缓神,目光落到身侧不卑不亢的张盛身上,点了点头。
看着那道刚被打开的门再度闭紧,张盛的眸子也跟着闪了闪,只希望,房门打开后,能够有让人满意的结果。
“为何信不过在下?在下不是给老夫人看疾了吗?”进去后,崔云鸽冷冷一哼,毫不客气的问道。
一边自顾自的寻了一把椅子坐将下来,言行举止间,那里还有刚进来之时,那个平庸且带着三分唯唯诺诺之人的模样。
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崔云鸽这般行事,叶铮也不恼,只是眼里的神色深了不少,“世上窥鬼手出手之人,非死即伤,老夫并不以为这句话是在说笑,故而,崔大夫,你究竟是何人寻来的,又为何愿来我叶府为拙荆诊治?”
叶铮的话,说的很缓慢,声音带着三分低沉,却一字不漏的敲进崔云鸽的心里。
崔云鸽垂了垂眸,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愧是让敌国闻风丧胆,能够单刀赴会,独创敌营的护国将军,这般明察秋毫的能力,着实不是浪得虚名!
只是,那个丫头却是……
若是往常,他还能够随了自个儿的意去,事到如今,于那个丫头,他岂还有不帮之理?
当即清了清喉咙,抬起头,对上叶铮那如炬的鹰眸,嘴角微微往上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