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铖虽然在心里吐槽苏凉锦,但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苏清绫被关进诏狱,但有楚王和德妃盯着,绣衣卫并没有对她用刑。
不过即使不用刑,诏狱中仍然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
苏清绫才关了三四天,精神就萎靡不振了。
然后她就得到楚王身边多了个有孕女子的消息,整个人差点疯了。
“不可能!你骗我!”苏清绫大喊大叫,“楚王喜欢的人是我,不可能让其他女人怀孕的!”
王爷承诺过她,他的第一个孩子,只会让她生。
王爷不会骗她的!
狱卒嘲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德行,一个坐过牢的罪女,就别做梦了。楚王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还看得上你。”
“你就在这坐牢坐到死吧,等楚王彻底忘记你,湛佥事就会让你把这里的刑罚,全部品尝一遍。”
说完,他就带着张狂的笑走了。
苏清绫站在充满腥臭味的牢房里,悲愤又惶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想相信狱卒的话。
但她在这里坐牢三天了,德妃和楚王还没把她救出去。
对付一个绣衣卫佥事而已,有这么难吗?
她不知道这其中有长公主施压的原因,忍不住开始怀疑,楚王是不是真的打算放弃她了?
苏清绫摸着自己脱皮的脸。
是不是因为她不再貌美,所以王爷心里嫌弃她了?
不!
不可以!
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苏清绫神色挣扎了片刻,就下定了决心。
岳国公府,明泽苑。
银冬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兴冲冲的道:“小姐,大消息,苏清绫怀孕了!”
苏凉锦翻着一本医书,漫不经心的道:“假的。”
“啊?”银冬一愣。
苏凉锦道:“她就算真怀孕,又是中毒又是挨打又是坐牢的,早就折腾掉了。”
银冬想想,也是哦。
“可是大夫都诊断过了,她真的是喜脉,她说自己怀的是楚王的孩子。这难道还能造假?”
“当然能。”
通过按压某些穴位,可以短暂的伪装喜脉。
这可是杨氏的拿手好戏。
苏桓后来很宠爱的一个舞姬,就是杨氏用假孕将其除掉的。
苏清绫也用这一招,对付过楚王后院的女人。
苏凉锦勾了勾唇。
不枉她好心带信给苏清绫,苏清绫果然狗急跳墙了。
北疆的捷报,还有两日大概就能送到京城。
那时候,杨氏和苏清绫都会被赦免,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新贵。
可惜,苏清绫错过了。
未婚先孕。
苏清绫本就糟
糕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
楚王道貌岸然的假面,也再次被撕毁一角。
前有太子豢养外室,共育私生子。
后有楚王与前小姨子私通,珠胎暗结。
朝廷这几天屡受震动,早朝上非常热闹。
京城的百姓们,也吃瓜吃得飞起。
“听说皇上气坏了,把太子和楚王都杖打了二十棍。”
“没想到啊,以前都说晋王最荒唐,但晋王只是不学无术,太子和楚王却不声不响干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谁说不是呢。”
“皇上看在已故苏阁老的份上,已经恩准楚王纳苏清绫为侍妾,苏清绫可真是走运。”
“谁让她有个好祖父呢,不然像她那种不孝不悌、不知廉耻的女人,谁要她啊。”
“解语花就没这个运气了,皇上已经下令去母留子,等解语花把孩子生下来,就赐她一根白绫。”
“她也是活该。若不是皇上子嗣少,重视血脉,像她这种引诱一国储君的妖女,早就赐下一杯毒酒,一尸两命了。”
茶楼雅间。
银冬领着风尘仆仆的任拓走进来,关上房门,隔绝了下面食客的议论声。
“属下参见世子妃。”任拓行礼。
“任护法不必客气。”苏凉锦笑道,“请坐吧。”
任拓谢座,道:“世子妃,您吩咐属下注意的人,已经找到踪迹了。”
“世子妃料事如神,果然有人在武安县埋伏他。骨楼部众及时相救,只是还没来得及搭话,他就跑了。”
苏凉锦脸上露出笑容:“如此就够了,辛苦你们了。”
之前她请任拓帮的忙,便是让骨楼部众去武安县蹲守一个人,必要时施救。
骨楼办事很靠谱,没让她失望。
苏凉锦让银冬拿来酬金,送给任拓。
任拓连忙推辞。
苏凉锦道:“你们辛苦一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任护法就别客气了,否则以后我可不好再麻烦你。”
任拓这才收下银票,告退出去了。
银冬道:“小姐看起来很高兴,那个人和小姐有旧吗?”
苏凉锦倚窗而立,俯视下方。
远处,一骑快马飞快穿过街道,由远及近,然后又逐渐远去,跑向皇宫的方向。
北疆的捷报到了。
苏凉锦眸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