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问我。”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薄唇轻启。
厉澜祯示意篱乐看向王座后面,那一抹红色分明就是新娘子的红嫁衣!
二哥!
他栽了?!
怎么办?
篱乐眼神询问厉澜祯:要打吗?
厉澜祯微微颔首。
篱乐眼神坚定,那就打!
她拿出骨笛,厉澜祯拔出剑。
“哼。”男人鼻子里哼了声,两指轻轻一挥,就有一道强劲的指风刮来!
厉澜祯抬手去挡,连同篱乐一起庇护在自己的衣袖下。
他的袖子瞬间像是凝了一层冰。
等他把手臂放下,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新娘子当成挡箭牌似的放在身前。
篱乐不敢轻举妄动,厉澜祯倒是还举着剑。
就在此时,本来还垂下头着没有任何生气的新娘子倏地一个旋身,红盖头掉落,细长的红指甲猛地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篱征司的动作快准狠,男人毫无防备被掐了个正着,但是一点都不慌张,依旧淡漠,只是眼神微讶:“你居然还能动。”
“你居然还能说话。”篱征司已经用了十成的力道,但是他扼住的男人还能呼吸,而且悠闲自在。
趁此机会,篱乐和厉澜祯一跃而已,分两边左右夹击,一个吹响骨笛,一个挥剑砍人。
双拳难敌四手,他怎么着也得挂些彩吧?
男人抬头手,却不能像刚才那样施展,又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向篱征司:“你是术士?”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新娘。”篱征司勾唇笑,他忍着篱乐吹响骨笛带来的不适感,手里的八卦乾坤罗盘啪的一下打在男人额头!
男人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眉头微拧,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他一掌打在篱征司肩上,自己倒是先吐出一口血,然后成功退开。
他捂住心口看着与自己对峙的三人,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看来今日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不是泛泛之辈。”
“我们本来不想管你的,但是你碍事了,害我们不能赶路。”篱乐说。
男人慢条斯理抹掉嘴角的血迹,依旧淡雅从容:“是吗?这就是你们破坏我婚礼的理由?”
“还有,我们想要你的龙角来做药引。”篱乐十分不客气道,“前提是你是冰夷。”
男人眨了眨眼:“我不是冰夷。”
“那你是谁?”篱征司问。
“我不知道。”男人摇头,“但他们都叫我冰夷。”
三人:……
“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篱乐指了指自己的头。
篱征司微微点头,“看起来有点像。”
他们大声哔哔,男人完全能听见。
男人摸了摸自己头顶上的角:“你们想要,我倒是可以给,不过,要拿东西来换。”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冰夷,还想要我们和你换,我们不是很吃亏?”篱乐抱起手臂,“再说了,你打不过我们仨,我们完全可以强抢!”
厉澜祯对于媳妇这样的强盗逻辑没有表示反对。
“姑娘应该知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认为我是谁。”男人说,“信仰在,神就在。”
“神神叨叨的,我又没人供奉,怎么知道这些?”篱乐不屑地看向男人:“再说你这样要少女来当贡品的人……神,实在不怎么样。”
“那些女孩都是他们擅自送来的,我不要的话,她们回去只会过得更惨,认为是被河伯嫌弃了,然后再送另外的来。”男人淡淡开口。
篱乐:“她们还活着?不是被你吃了?”
“我不吃人。”男人指了指后面:“她们都在后山,她们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但是她们说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又手无缚鸡之力,在外面无法生存。”
“这样啊,你人还怪还咧。”篱乐挠了挠脸。
这镇子上的人如此愚昧无知,估计就算这位不知道是谁的“河伯”现身说法,也没有人会信的,没准还会想出更极端的。
“洛水泛滥是不可避免的天灾。”
厉澜祯:“应该修修水利。”
篱乐不懂就问:“朝廷是想不出怎修这里吗?”
“这里属于兰燕王的封地,兴修水利还得他同意才行。”厉澜祯解释道。
“看来削藩有时候真的有必要,朝廷集权不了,挺麻烦的。”篱乐现在懂了。
男人却似乎不懂得这些,他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他只在意一样:“你们到底愿意不愿意换?”
“那你到底是不是冰夷啊?”
“我说了,人们说我是我就是,我的角就有用。”
篱乐不放心地问篱征司:“是这样吗?”
篱征司也不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我不确定。”
“所以有可能是大忽悠之术。”
厉澜祯:“你为何不知道自己是谁?”
“失忆了?”这个篱乐熟,但她没有到不知道是谁的地方,虽然也确实因为森蓝然的关系,她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人。
“可能吧。”男人还是淡淡的语气,“很久很久以前,我还不是生活在水里,我生活在山上,有一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