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澜祯点头,他在篱乐身边躺好,头枕在玉石枕头上,握住了篱乐的手,闭上眼。
他的旁边,是一盏缓慢燃烧着的犀角灯。
篱征乾小声问篱征司:“我们需要走远一些灯他好入睡吗?”
“不用,这枕头会让他入睡的。”
“二哥,我们就这么干等三天吗?”篱征乾又问。
“当然不是了,我需要看着犀角灯,你去替我们俩请假,然后到万花楼去找笑面鸳鸯,我需要九婴身在何处。”
篱征乾点头:“你给个信物我。”
篱征司把腰间的乌黑银剑给篱征乾,“自己小心一点。”
“嗯。”篱征乾握着剑,出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爹……”
“听下人说乐乐昏睡不醒,到底是怎么回事?!”骠骑将军很着急,现在就要进去里面看看女儿怎么样。
“爹你先别进去。”
篱征乾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骠骑将军,骠骑将军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此说来乐乐现在很不乐观?”
“嗯。”篱征乾点头,“爹我不跟你说,我还要去找人。”
骠骑将军点头:“去吧。”
他眉头深锁,心里一筹莫展。
他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东凛国那边又在和夏芈国打仗,伊梨还要来参加乐乐的补办的婚礼,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乐乐能平安醒来,伊梨也能平安到达平安回去。
骠骑将军叹了口气,去祠堂给祖宗上香去了。
房间里,厉澜祯已经入睡了,犀角燃得很慢很慢,篱征司坐在床榻旁边看着,边思索着还没有其他方法。
此时的厉澜祯正身处在迷雾一般的景象之中,四周围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路况。
“乐乐?!”
他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犀角淡淡的味道一直传到他的鼻腔。
“篱征司!”
“我听到,说。”
厉澜祯想起篱征司的话,犀角能通阴阳,那他喊话,他应该能听到,果然如此。
“你能听我以外的人说话吗?”厉澜祯问。
“不能。”
厉澜祯就知道,不然找到乐乐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凭着感觉走。
他不喊话,篱征司也不主动说话。
前面的路看不清楚,厉澜祯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要走去哪里。
突然,篱征司的声音又响起来:“厉澜祯,你现在所处的梦境里或许是你曾经遗忘了的记忆,别想那么多,找乐乐要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找乐乐要紧。”
遗忘了的记忆?
只能是他三岁前的记忆了。
这地方是曾经的厉宅?
厉澜祯继续往前走,他见到自己的父亲,以及母亲……!
“祯儿。”
母亲冲他笑。
原来母亲本人比画像好看多了。
厉澜祯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他伸出手想握住母亲的手。
母亲生了他不久就难产死了,所以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母亲的样子,更没有见过她笑得如此好看慈爱。
“娘……”
“祯儿。”
“厉澜祯,别磨蹭了!”
篱征司的话如当头一棒敲在厉澜祯脑袋,他握紧了手心,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你要去哪儿?祯儿?”
这是梦境,再美好也不是真实的,他要回到他的真实里,和乐乐一起。
身后美丽高贵的妇人还在继续喊着祯儿,一声比一声迫切。
厉澜祯走得飞快,不再多做停留。
*
皇宫,太皇太后的寝殿。
“此时当真?!”
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的太皇太后,本来预定明日就启程回去,忽然就听到老嬷嬷传回来的消息说篱乐不知因何故昏睡不醒。
“当真!将军府的奴才到处去找篱征司,所以老奴才打听到了。”老嬷嬷笑道。
太皇太后露出轻蔑的笑:“这是老天爷开眼了?”
虽是好消息,但太皇太后也已经提不起劲来了,淮南王倒下了,她的娘家元气大伤,再也很难爬起来了。
“太皇太后娘娘,老奴跟您说这个,就是想说世事无常,不笑到最后又怎么知道是谁得胜呢?”老嬷嬷不想主子就这么一阕不振,“您的娘家树大根深,想要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九族都让皇帝给贬为庶民了?哪还能再起?”
“九族以外,总还能扒拉出来几个有资质的孩子的。”老嬷嬷说。
“那么疏远……”
“太皇太后娘娘,只要能重振家族荣耀,有什么要紧,老奴想让您有个寄托,人都能精神些。”老嬷嬷语重心长。
“你跟了哀家大半辈子,事事都以哀家为重,哀家都直到。”太皇太后握紧了老嬷嬷的手。
“太皇太后娘娘严重了,老奴得您赏识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太皇太后娘娘要是倒下了,她的大靠山也就没有了!
太皇太后笑容欣慰点头,她点头道:“你说得对,哀家应该振作起来,哀家不回去了,要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