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这小姑娘记性不好,整天乐呵呵的,不然就抓你们去报官!现在好不容易过得好了,你们还来这里捣乱,哪里有你们这样的人!还腆着脸说是婶婶、叔叔!我呸!”
“你、你们仗着人多声音大,你们……”
夫妻二人被气得发抖。
“哎哟,当家的!当家的!”
突然,那叔叔脸色发白,眼睛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苏落落眉头一皱,“姜太医,劳烦您。”
姜太医点头,立马去诊脉。
苏落落走到乡邻面前,笑道:“今天谢谢各位了,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也说不清了。”
“嗨,别这么客气。”
“是啊,你这孩子,还以为你心大傻乎乎的,会被人欺负呢,现在你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苏落落笑着点头,接过他们手中的各种借条和证据,递给了常旭。
这么多人,在场的王公贵族也不是傻子,眼下的情况也能分个高低对错。
既然她的清白没什么问题了,其他的琐碎事情,就该按照律法交给大理寺。
“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江木槿一顿,看向一旁冷笑的青阳公主。
“姨母看出什么了?”
青阳公主看着苏落落和那些乡下人亲密和谐的接触,不屑一笑。
对江木槿道:“方才如此乱,当真以为她只是被斥责的那个?”
“姨母,侄女愚钝。”
“那房子自然是她
拆的,只是证据不足,加之方才如此多人说情,谁都会偏向她。”
“可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这倒是我见第一次这样的清白,全是出自他人之口。”
事情做的干净,这个丫头,倒是不像表面那般纯良。
“当家的,当家的!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婶婶哭天喊地,抱着那昏迷的叔叔不松手,姜太医皱着眉,“夫人,还是松手吧。”
“你们都是一伙的!一伙的!我不信你们!”
她挣扎着,身上的伤口显露出来。
一条接一条,颇有些触目惊心。
同其他人的不忍心不同,苏落落只是冷眼旁观。
没办法,这个婶婶劝不听。
她也没办法。
最后这二人被抬了下去。
众人只是摇头一笑,寻常人想要轻松的钱罢了。
不过是寻常事。
苏尧更是松了一口气,看向苏落落,只要稳定住这个女儿,不再继续追究丞相府的事便可以了。
然而林氏却不让他如愿。
“王妃,此事究竟如何,尚且没有定论,一帮人在这里说这些,说得王妃如此可怜,倒也无法掩盖王妃本性的事实。”
“苏夫人说的是。”苏落落丝毫不惧,“既然提到了这些,苏夫人也不怕,那今日也便一起说清好了。白棉。”
“王妃。”
白棉立马拿上来几本册子,看上去有些年头!
林氏和苏青青眼睛却倏地一跳。
“这是方才叔叔婶婶家的账本,我在乡下这么多年,丞相府倒是一分也没有拿过。”
“分明是你自己不要……”
“我不过四岁,能对你们说什么。”苏落落笑了笑,“若不是一年前苏小姐找到我,我怕是一辈子也不知道究竟何人是我生父。一年前,我也才知道,原来我的父亲……”
她说着看向苏尧,分明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却是如此的陌生。
“长成这模样。”
“老爷可是去看过你的,你莫要胡说八道!再说了,丞相府每年可是给了你不少钱的,中间若是有人贪了,谁又知道!”
“是么,可能是去的少,少到我忘了。”她拿起另外一个账本,“不过,这钱一事,倒是可以算一算。”
“不在府上的女儿,不过是泼出去的水,丞相府给王妃钱,已经是情分。不给钱,也在情理之中。王妃生来,为丞相府做过什么?”
方才那个侍女不知得了谁的指使,竟然说出如此愚蠢的话。
苏落落看她的眼神半是鄙夷半是看傻子。
她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自甘轻贱,同我有何关系?你生来便是为了做人走狗不成?为丞相府做过什么?可笑。”
“丞相府的东西,我一分未拿。”
“王妃莫不是忘了,四岁之前,王妃可是在王府中被好生伺候着。甚至娇纵到冲撞了夫人的肚子。”
此话一出
,众人又想起了当年丞相府的那些事。
正妻才生孩子,外面的泼辣姨娘便大着肚子来逼宫,当年这桩事落在京城那些无趣男子口中,便是丞相大人的风流韵事。
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毫无担当的男人犯下的罪孽。
苏落落一声冷笑,垂眸看她,沉声道:“是么,你如何知道的?”
“丞相府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那你就说说,你从何人口中听说的?”
“王妃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在问你,你是从谁口中听说的?”苏落落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