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镕,我们分开吧。
在萧镕欲言又止时,花钿在心里将这句话过了一遍,她发现,即便只是在心里这样过一遍,她的心就痛到窒息,好像心里的一块肉被生生挖去,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可疼过之后,她还是开了口。
“萧镕,我们……”
“钿儿,不要在冲动时做决定。”
萧镕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忽然脸色苍白的打断她,并且不等她回答便转身走了出去。
那背影,似乎有几分逃离的仓惶。
花钿呼了一口气,擦掉了眼角的湿润。
这会儿正好府医给花珺处理完了伤口,回头没找见萧镕,府医认识花钿,知道花钿和萧镕之间的关系,便上前来向花钿禀报。
“这位花公子伤的有些重,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伤及要害,没有生命危险,可能要昏睡几日,夫人莫要担忧。”
她担忧?
她巴不得此人死。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确实是担忧的。
柔柔还没见到之前,他还不能死。
花钿决定回卞城了,她可没有时间一直在这儿守着花珺,只要将云柳抓在手里,花珺自然会带着柔柔来见她。
离开的事儿花钿没有去告诉萧镕,打算着
等会儿他若是过来吃饭,她便顺道说一声。
可是萧镕没有过来与她一起吃饭。
花钿反而松了一口气,至于离开的事儿,她没有让下人给萧镕递信。
这里是他的府宅,她离开前动静那么大,便是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
当晚睡到迷迷糊糊,花钿察觉到身旁陷了下去,她几乎是一瞬间清醒,眼皮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任由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抱进怀里,慢慢收紧。
萧镕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着她休息。
而花钿却一点儿都睡不着,闻着他怀里属于他的味道,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自己与他之间的点滴。
仔细理了理,她和他之间,好像一直都是她在付出,他的主动,最多便是口头上的承诺而已。
可悲的是,便是这么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承诺,便叫她能够把命豁出去。
她还真是恋爱脑啊。
就这么理着这些纷乱的思绪,慢慢的花钿便睡着了。
早上是锦春进来喊了她才从睡梦中醒来,醒来以后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位置,萧镕已经不在了,她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伸手摸了一下他睡过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是离开有一会儿了。
梳洗妥当
,简单的用了个早饭,这期间萧镕一直没有来过。
花钿为自己心里可怜的希冀悲哀了一下,明明爱的多不多已经很明显了,她竟然还在期待。
“夫人,您看。”
走出府门时锦春忽然站住了脚步,声音透着惊讶。
花钿顺着锦春望着的方向抬眼看去,就见金灿灿的初阳之下,萧镕坐在高头大马上,正注视着她。
在萧镕的身后,是他的那些部下,此刻全都看着她,朝着她和善的笑着。
花钿的呼吸停了一下,却是抿紧了嘴唇,没有理会萧镕,直接从他的身边过去,上了自己的马车。
宋粮站在马车前,亲眼看见那位战场上的阎罗王看见花钿对他视而不见时眼底浮现了恐慌之色。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这会儿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视而不见恐慌,只能说明,他对夫人爱的很深。
像夫人这样的女人,不管是容貌还是能力,都极其吸引男人的目光,他第一眼就知道,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女人,却又舍不得离开,想着,能够留在她的身边效力都是好的。
这位永宁王容貌地位倒是配得上夫人,可是他纵容云柳伤害夫人,甚至将云柳藏起来骗夫人,这种
不行为实在不能原谅。
“还请王爷让一让,我们家夫人要启程回卞城了。”
宋粮开口,因着心里对花钿的情绪,语气便带了些怨气。
萧镕当即垂眸扫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却并未发怒,而是开口对他说话。
“本王亲自护送英烈夫人回卞城。”
上次的绑架是彻底将萧镕吓怕了,尽管城内的东陵人他已经全部驱逐,但他不敢赌,保不齐还有漏网之鱼,他不敢想象再次弄丢她,他可能会疯。
宋粮作为男人,听到这话便明白了萧镕心里的担忧,却觉得这担心纯粹脱了裤子放屁,要真的担心,就不会将那云柳藏起来。
宋粮没有什么本事,但是他知道一点,倘若叫他和夫人在一起,他便是豁出自己的命去,也不会叫夫人受半点委屈,不够爱的人才会叫女人受委屈。
宋粮故意转身问马车里面的花钿:“夫人,永宁王说要护送您回去,您的意思是?”
花钿淡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有你们保护我,我很安全,让永宁王莫要担心我,我哪儿配得上让永宁王担心。”
前面的语气还正常,最后一句便带了讽刺。
宋粮觉得解气,这种不付出真心
的男人,就应该吃闭门羹,他遮掩了笑意才回头,一本正经的向萧镕回话。
“回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