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心脏一缩。
父亲竟是……被花本德下毒所害?!
“其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柳三娘做的,你这么做就是为了逼迫我来找你,你知道你父亲的死因,你恨花本德,对不对?”
周氏说这番话时眼睛也在打量花钿的神色。
她想要知道花钿到底知道多少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如此她便知道自己手里到底捏了多少谈条件的筹码。
花钿知道的越少,她眼下的筹码便越多。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花钿就看出了周氏的心思,她的脸色只是顿了一下,震惊和愤怒被她包裹在心湖,湖面平静无波,湖底翻滚汹涌。
“这种事情,我也会说,但是你知道,我需要的是证据。”
故意言语暧昧,便是让周氏误以为她原本就知道父亲身死的真正原因,只是拿不出来多少证据,周氏捏不准她到底知道多少。
周氏抿了抿唇,不甘心的试探:“你如何发现这桩事儿的?”
花钿冷笑:“小玉,去尚书府,请我父亲过来。”
“哎别别别!”周氏急的直摆手,涨红着脸看着花钿,“我错了,我这便将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你必须给我盘缠,让我安全的离开
凤栖,不然我左右都是死路一条,我索性闭着嘴巴死!”
“可以。”
用周氏的贱命换父亲死亡的真相,划得来。
“但我担心我说了你就反悔。”
“我现在便送你出城,你在城门口告诉我,我放你走。”
“好!”
这会儿饭菜的香气飘过来,小玉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
周氏一看,竟然鱼肉蔬菜全都有,大白米饭颗粒分明,自从饥荒开始,她已经好就没有吃过这样像样的一顿饭了!
“你的早饭竟然这么丰盛!先等等,我吃完这顿饭再走!”
周氏昨天一整天没吃过饭了,狼吞虎咽的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光,打着满足的饱嗝。
在她吃饭时,花钿已经安排好了马车。
看着马车顺利的出城,周氏紧绷的脸色松缓下来。
花钿吩咐车夫在外面停下来,然后将一个装了点干粮,以及几张银票的包袱丢给周氏。
“说吧。”
周氏很谨慎,先打开包袱检查了一遍,然后才告诉花钿。
“十五年前我们还在卞城,那地方贫苦,花御穹便是你父亲的名字,他是个很厉害的商人,卞城内的铺子有一半是他的,
不止如此,他的府内还有一间专门存放
金银财宝的屋子,花本德有幸见了一次,便起了贪心,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一种慢行毒药,每次都借着喝酒放在花御穹的酒杯里。
半年后,花御穹的身体渐渐不行,他看了大夫,大夫没看出中毒,以为是一种急病,告诉他准备后事。
他虽然有个女儿,但是没看见妻子,但是他从未提起过,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更没看见他的家人。花本德便是因此才敢下毒手,果然,花御穹来找他托孤,还将手底下全部的财产都给了他。
花本德得到这比钱财以后,立刻改了名,带着自己的族人搬迁来到凤栖,意图掩盖自己谋财害命的事实,但是像他这种人,对钱财和名利的执念特别深。
到了凤栖,他靠着那些钱打点贿赂,加上他自己也有功名在身,很快便得到重用,慢慢从小官做到了尚书的位置。
仕途越来越光明,但是他的内心却越来越扭曲,他找人修了一个密室,将你父亲那些还没花完的财产,还有他收受的贿赂,都存放在这密室里面,隔几日便要槿密室抱着那些东西睡一觉。”
这些事儿都是在原主才三岁时发生的,原主除了知道自己不是花本德
亲生的以外,其他的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以至于花钿在听到这些时,就好像听到一个流传下来的故事,没有多少真实感,但是情绪却被这个故事紧紧牵住。
“你还有想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要走了。”周氏开始催促。
“都姓花,我爹和花本德当真没有任何关系吗?”
周氏摇头:“只是萍水相逢的知己,那个时候花本德模样清秀,眸子亮晶晶的,人很老实,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我也是个富家出身的小姐,便是被他的模样给骗了。”
“那密室的地点,在哪儿。”
“便在西院,入口便是西院的库房,换下来的雕花床被他做成伪装,门板就是入口的门,机关就是床四角的四个雕花柱子。”
周氏仔细的将雕花柱子的转法告诉花钿。
“现在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花钿却眸色阴冷。
“你想反悔?!”周氏脸色大变。
花钿冷声道:“我没你那么卑鄙,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当年你是如何找到下湾村的?”
下湾村地处偏僻,连那些追兵来了好几次都发现端倪,周氏和花本德身在凤栖,又是如何精准的知道他们
的位置,甚至直接来到竹屋抓她。
“是不是,有人透露了我们的位置?”
或许是村里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