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花钿从锦春口中知道了老张的事儿,亲自去了一趟府医的院子,看了看老人的情况,她去的时候老张睡着了。
“时醒时睡的,不过对比最开始的状态,现在已经是好多了,这几天要是不出问题,以后只要养好身子,这身体肯定可以活到八十岁。”
花钿放心下来,给了府医赏银,拜托他好生照料。
回到西院后她又问了小玉,慕承渊还是没回来。
她不能一直等着他。
“锦春,你去我的外院找柳三娘,告诉她,可以动手了。”
“是,奴婢这就去。”
之前因为失去记忆指着周氏,先放了放她,现在失去的记忆已经找回来了,周氏就可以动了。
晚上时,花钿正在用膳,锦春进来禀报,说林越求见。
花钿了然,信是昨晚送去的,肯定当晚就看完了,却到了今天晚上才来,这是花了一天的时间自己又去查证了。
查证了好,查证了就不需要她再多费口舌,看看他准备如何做。
“让他进来。”
锦春转身出去,花钿在屋里就能听到她对林越说话的声音。
“你进来吧!”
须臾林越走进来,恭敬的朝她行礼。
“属下见过花王妃。”
“免礼,林侍卫找我有何事?”
林越顿了一下,然后竟直接跪了下去,“信属下看完了,属下……属下愚蠢。”
面色微黑的脸上胀着羞红,尽管如
此头还是抬着,只是眸子谦卑的垂着。
虽愚蠢,却还有是非观,看来自己猜对了。
林越只是蠢,并不恶,被玉玲珑蒙蔽才做出了许多错事,所以她用了对付这种愚蠢又正直的人最简单的办法。
将事实真相摆在他的眼前。
她什么都不用说,他自己的良心就能煎熬他,她再表现的宽容一些,他的良心能煎熬死他。
不过,眼下花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那日我被人捅刀,王府突发大火,这两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
“没有!”林越急忙摇头,怕花钿不信,又胀红脸补了一句:“属下当时还没来得及……”
“所以你要是来得及,你肯定就做了,林越,我们家王妃怎么你了?你为何要这么针对我家王妃!”锦春气的脸通红。
林越低着头,难堪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说话呀,从前不是很能说吗?现在哑巴了!”
“好了锦春,”花钿态度温和,“林越,你的话我相信,这件事儿,便到这儿吧。”
林越一楞,不可置信道:“您不惩罚属下?就这么算了?”
花钿摇头,笑道:“我知道你只是被蒙蔽了,不怪你,”
“您、您不怪我……”林越眼圈儿一红,紧紧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哭出来。
锦春瞧见直皱眉,等到林越离开才上前问。
“王妃,您干嘛对他这么宽容,
他肯定是撒谎!”
原本花钿不想解释的,锦春这脑子,跟她解释就是浪费唇舌,但看她一副快要被林越气死的样子,知道她心里有心结,这样下去怕是也要钻牛角尖。
“上次在竹屋,杀我的暗影告诉我,买家是一个女人。我试探玉玲珑,她承认有帮手,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林越。
可是拿开成见细细想来,她口中的,应该是‘她’。”
锦春觉得有道理,但是一想到林越竟然没做那么多坏事,她就更生气了,总觉得自己讨厌的人必须糟糕至极才行。
见她小脸垮着,知道心里还拧着。
花钿认真告诉她:“我不怕明面上的敌人,怕的是藏在暗处的敌人,便真的林越在说谎不承认那件事情,我也知道他对我有敌意,倘若因为对他的偏见忽略藏在暗中的敌人,下一次冷箭射过来,我们必死无疑。”
锦春咬着嘴唇努力的转动她的小脑袋,眸色似懂非懂,“奴婢好像明白了,宁可多几个不存在的敌人,也不能放过一个真正的敌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万事一定要提高警惕心。”
在这种尔虞我诈的朝代,法律掌握在权利人手中,安全和公平的多寡,取决于你手中权利的大小。
“王妃,外面有人递了纸条给您。”小玉走进来禀报。
锦春接了她手里的纸条,送到花钿手中。
花钿打开,纸
条上之写了一个地址。
——德馨茶楼。
皇宫。
昏暗的屋内,熏香袅袅,仁帝躺在龙塔之上,脸色憔悴,倒不是受伤多重,是被吓得不轻,刺客差点消掉了他的脑袋。
“可查到刺客的线索?”
“查到了,”慕承渊恭敬的站在龙榻前,半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都是东陵人。”
“东陵?”仁帝眸色惊疑不定,“这东陵的目光一直盯着北疆,莫非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想吞的是寡人的南蜀?”
三皇兄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吞并南蜀。
仁帝深受饥荒困扰,本就自顾不暇,不会想要惹麻烦,知道他的身份会立刻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