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当即看向慕承渊,以为他会暴怒,或许会冲上去和紫衣男人打一架。
可是没有。
他不仅没有发怒,就连方才阴沉的脸色,这会儿也敛去了,一张脸上只有淡漠。
点了点头,他对紫衣男人说了一句:“那便战场上见。”
花钿虽然不懂朝政,但是眼前的对话却是叫她明白了一点。
眼下的南蜀,是墙倒众人推。
不仅没人会出手帮忙,还会在南蜀撑不下去时,第一个冲出来分一杯羹。
曾经的南蜀在列国中也是数一的强国,眼下当真是豁落平阳,被一个小小的大齐欺负。
慕承渊走出来,看都没看花钿一眼,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花钿没有走。
“小娘子是在等在下吗?”
紫衣男人笑眯眯地站在花钿的面前。
不得不说,他的五官当真是优越极了,没一处毛病可挑
,只是这气质太过风流,花钿不喜欢。
她点头,低声道:“我有句话想与公子说。”
这厢。
一个朝臣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和紫衣男人站在一起的花钿,忍不住对慕承渊说道:
“眼下我们与大齐已是形同水火,这花王妃怎能与那宁七这般亲昵。”
言语里,不无不满。
慕承渊原本走出去的身影立刻停住,转过来,看向花钿。
她站在宁七面前,仰头望着他,宁七低头看着她,眸底全是笑意。
原本克制内敛的脸色,一瞬露出了烦躁,抬脚走了过去。
“我想与公子说一句,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是要天打雷劈的。”
宁七满面的笑意凝固。
慕承渊脚步一顿,目光正好与宁七对上,对方收起眼底的怒色,似乎是赌气一般朝着花钿靠近了些。
这张完美的脸上露出了从未失
手的笑意,他不需要花钿的倾慕,只要她一瞬的惊艳便够了。
手指替她挽起鬓边的碎发,笑盈盈道:“小娘子这般争锋相对,在下当真是伤心呢。”
他自信地看着花钿,等着她慌神脸红,可是……
花钿厌恶地打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冷冷地斥道:“原来大齐这般上不得台面,连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不过也是,本就是小门小户,一朝得志,不比狗跳上饭桌好多少。”
这一句,正好将那句‘雄鹰岂会与看门犬为伍‘怼了回去。
宁七脸上的风流彻底消失,脸色难看极了,恶狠狠地朝花钿抬手,看样子是要来掐她的脖子。
花钿抿唇,宁七身边的劲装侍女上前,刚好挡住了她的退路。
便在这时,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轻松扼住宁七的手,厌恶地甩开。
慕承
渊逼退那两个劲装侍女站在花钿身边,因为身高优势,他低头看着宁七。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连小女子都要下手。”
宁七的脸色比屎还臭,他冷笑着点头,放下了狠话:“你慕承渊再是会排兵布阵又如何,不出三个月,你的士兵都要饿成皮包骨,到时候我大齐的士兵只需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推倒!”
慕承渊以沉稳的笑回应:“那便拭目以待。”
“行!”
宁七带着自己的侍女扬长而去。
慕承渊低头看着花钿,眉毛拧起来,“这般冲动,便是事后杀了他也划不来。”
花钿问:“一命换一命,如何划不来?”
慕承渊淡漠道:“大齐的人命贱,百条命也抵不过我南蜀一条。”
花钿忽然笑了。
果然,在家国大义面前,私仇,也是可以放下的。
慕承渊叮嘱花钿:“记
住,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莫要这般冲动。”
花钿撇嘴,她又不傻,怎么可能吃眼前亏。
她特地等没人才上去与他说话,便是打算激怒他以后关门放狗,她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但他被狗咬,这怪不得南蜀吧?
“不要不当回事,本王说的话,你要记住。”
花钿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扯太多,便点头,“好。”
她这敷衍的态度另外一种角度也像是温顺。
慕承渊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低声问她道:“你如何知道本王在此处?”
花钿一顿,便明白,这个男人又自作多情了,他以为她来这儿是因为吃醋来抓奸的。
叹了口气,她正要说话,旁边忽然响起一句斥骂:
“撒泼尿照照你自己的模样吧,坐做多情自以为是,真叫人恶心!”
花钿挑眉,是谁帮她说出了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