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并不大,所以梁暮烟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到达了梁月白的侧殿,许是因着夏日的缘故,梁月白纵使刚刚生产完,也打扮的美艳不可方物。
“太子妃来了!二妹妹快坐,就饶恕我刚刚生产完不便起身行礼吧。”
梁暮烟点了点头,然后就端坐在了离梁月白有些距离的檀木椅子上。
“二妹妹何故坐的那么远?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生疏了吗?”
梁暮烟听了这话都不得不在心中佩服梁月白,两人上次已经在大理寺的公堂上撕破了脸皮,梁月白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和她以姐妹相称。
“侧妃见谅,我如今身孕正值五月,有些孕吐,闻到血腥味变反胃,就只能坐在这里了。”
梁月白的脸色变了变,但终究还是挂上了一副笑意。
她心中现在如明镜似的,安双昭有了身孕迟早会生下嫡子,而现在三皇子对她的好,都是因为她怀里的孩子。
现在已经没有人真心待她了,所以她想和梁暮烟拉拢关系,至少不再敌对,她的处境也能够顺畅一些。
“二妹妹有孕也五月了,可以有什么不懂的事情?我也算是过来人了,有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梁暮烟也挂着笑意,不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如此便多谢侧妃了,若有需要,我一定派人来问询。”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梁月白正在心中想着怎么能够再跟梁暮烟搭上话。
“咱们姐妹之间说什么谢谢,定是要守望相助的。”
梁月白说完又叹了口气,垂下了头。
“三殿下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对我有所改变,说白了都是孩子罢了,想来只有我们姐妹之间才是真真正正的情谊,不能轻易抹去。”
梁暮烟这会儿也看出了梁月白的用意,顿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深仇大恨是可以靠几句话化解的吗?
“眼瞧着侧妃和孩子都好,礼物我也送到了,我便不多留了,近日有孕身子疲乏,侧妃也好好休息!”
梁暮烟说着转身就要走,梁月白还想挽留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只能看着梁暮烟的身影离去。
或许是没想到梁暮烟这么快会出来,外间的屋子里,三皇子正在和安双昭说着话。
“殿下可给孩子取了名字?”
三皇子似乎愉悦至极,语气都带着高兴。
“父皇说孩子的名字他亲自取,毕竟这是
皇长孙。”
安双昭似乎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尽是惋惜。
“殿下说的对,是皇长孙,身份尊贵自是不必多说,那殿下有没有想好皇长孙应该怎么将养?”
空气沉静下来,三皇子似乎在思索着安双昭话里的深意。
良久,才悠悠地回了一句。
“生母是侧妃确实不太妥当,身子好些了就交给正妃你养吧。”
但是安双昭并不善罢甘休,反而继续追问。
“这孩子身子虚弱,自然是要跟在母亲身边好好养着的,听侧妃说太医让奶娘喝下药,然后再喂孩子,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殿下或许不知道,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连哭声都是微弱的……”
安双昭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走来的梁暮烟。
“太子妃不多和侧妃说几句话吗?”
“身子有些疲乏,侧妃也需要休息。”
简单的几句话之后,梁暮烟就离开了,她也并没有兴趣再听下去安双昭和三皇子的对话。
但是梁暮烟也能想到孩子为什么会这么虚弱,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梁月白中蛊的原因,但她并不是特别同情,毕竟梁月白给她下蛊的时候也没有心慈手软。
虽然
他给梁月白下蛊毒的时候,梁月白已经有了身孕,但她明白她选的那一种蛊毒对孩子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而孩子为什么像如今这么虚弱,恐怕只有梁月白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知道了。
摇了摇头,梁暮烟边散步边回到了长乐未央。
刚躺到贵妃榻上,享受着冰镇的葡萄,白芯就拿了一个信件进来。
“太子妃,将军府递来的信件。”
梁暮烟放下葡萄,净了净手才打开了信上的火漆。
这封信应当是元蝶托付给王神医,王神医又拿到将军府,然后又辗转到了她手中的。
信中的内容也很清楚明了。
沈凤鸢想要约见她,而且想同她做个交易,并且沈凤鸢笃定自己手里有让梁暮烟感兴趣的东西。
梁暮烟轻笑一声,放下了信,夏竹便凑上来看了看。
“怎么是她?她怎么会联系太子妃呢?”夏竹不解的说道。
继而又转头看向了梁暮烟。
“太子妃可不能去,她诡计多端,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可没少做坏事,如今千方百计的将信送到你手中,说不定另有所图,而且太子妃你如今还怀着身孕,不能以身试险,否则殿下都
要担心了。”
梁暮烟点点头,夏竹说的不无道理,沈凤鸢还没有脸大到让她亲自相见,不过她对于沈凤鸢手里拿的东西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