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时间久远,我记错了,毕竟不过一个镯子而已,谁又能记得那样清楚呢?”
梁月白咬了咬牙,如今她不承认也得承认了,这么多证据都摆在她面前,若是再给她安插上一个蓄意逃脱的罪名,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况且现在也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一个年代久远的镯子上面出些什么事情,那是谁都不能保证的。
“这镯子或许就是我的。”
梁月白低头承认,大理寺卿李大人也发现了事情的转机。
“侧妃认下这个镯子了,既然如此侧妃是否也认下了自己和这件凶杀案有关呢?”
梁月白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尽是委屈。
“李大人怎可这样说?我怎会做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那可是我的生父,至于认下这个镯子,也是因为郡主唤醒了我久远的回忆,让我想起来跟这个镯子有关的一些事情。”
李大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容许任何差错,所以他对着梁月白点了点头。
“侧妃但说无妨,只要有凭有证,本官皆会查清真相,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梁月白似乎虚弱过头,接过墨文递来的茶水
喝了几口,才气若游丝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刚刚郡主提醒的时候我倒是想起来了,这镯子确实是殿下赏赐的,我也确实在宴会上带出来过,但是提到丫鬟,我却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场宴会过去不久,我陪同正妃进宫探望母妃,在御花园散步时差点摔倒,被一个过路的宫女扶住,为了感谢她,我便将自己随手带着的玉镯赏赐给了她,而且这宫女似乎还是太子妃身边的人。”
不得不说,梁月白能从一个农家女摸滚打爬到如今地位,虽说刚开始有林月英的帮助,但直到后来身份被揭晓,都是梁月白自己挣扎出来的一条路。
所以她的心机不容小觑,此刻更是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矛头带到了梁暮烟身上。
她将镯子上次给了梁暮烟的宫女,而现在有关于镯子的矛头又都指向了她,不知情的人或许都已经开始指责梁暮烟自导自演,让侧妃背黑锅。
梁暮烟又怎会忍受这样平白的冤屈,她直接站起了身,看着梁月白。
“侧妃这件事似乎有欠妥当,玉镯是番邦进贡,御赐之物,侧妃怎可轻易赏赐给宫女,莫不是侧妃
记错了,上次给宫女的不是这个镯子,而是另外一个东西?”
梁月白的脸色白了白,没想到梁暮烟这么难缠,总能寻找到她话语里的漏洞。
本来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再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公堂,再由三皇子在现场周全,这件事说什么都能过去,却没想到关在大牢的梁暮烟也被带了出来,当真是诸事不顺。
但梁月白如今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梁暮烟理论。
“这镯子是否御赐之物都不一定,太子妃子能肯定这褶子就是御赐之物呢,我只知道这镯子是殿下赏给我的,我便有绝对的话语权,一个宫女救了我和我腹中的皇孙,难道以一只手镯感谢都不能吗?”
梁暮烟从沈廷韫手上接过了一个册子,直接放到了梁月白手里。
“侧妃不妨翻翻看,这是三皇子府库房的账册,里面对每一件首饰来历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侧妃很快便能看到这镯子是番邦进贡的御赐之物,若是轻易赏了宫女,这罪名只怕会只重不轻。”
梁月白并未翻动手上的册子,她相信梁暮烟既然敢将册子交给她,那么册子上就确实会有对
这件玉镯的记载,而且记载的肯定是玉镯就是番邦进贡之物。
如今倒是把她逼入了另一个死胡同。
梁月白没有办法,她已经看到了三皇子警告的眼神,所以她只能佯装落泪,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太子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一个镯子而已,别说是我了,连一个九品大臣家里的家眷都不只有一个镯子,如今我有孕在身,身子疲乏,记错了不也正常吗?”
梁暮烟冷笑一声,梁月白已经慌不择路了,说出来的话漏洞百出,是时候该给她致命一击了。
“侧妃说话前言不接后语,已然是漏洞百出,倒不如说了实话,也不用闹的如此难看。”
梁月白依旧倔强地垂着头,不肯将真相吐露半分。
“太子妃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眼看着梁月白油盐不进,梁暮烟也不想再给她时间,这件事是时候结束了。
梁暮烟对沈廷韫点头示意,下一个证据也是时候该出现了。
“李大人,本宫也曾奉父皇之命调查这个案件,而且那时本宫注意到,侍卫杀人了以后,皇弟曾派人将侍卫抓起来,但侍卫手中的凶器却不见了,为着这个线索,
本宫已经加紧调查,并且已经找到了凶器。”
梁月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真得苍白起来,那个凶器现在可还在她那里,毕竟她是从那把佩刀上面取下的心头血。
她现在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沈廷韫何时悄悄的就掌握了这么多线索,她现在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陌寒很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