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在心中冷笑一声,她已经给了林月英一家三口一个机会,但他们不仅不珍惜,还变本加厉,今日这公堂来得容易,去时可不会那么容易了。
两方对峙公堂,众人屏气凝神等待结果。
梁暮烟略略颔首,便望向了跪着的林月英。
“虽然我不知你为何有不忠不孝这样的想法,但事关名誉清白,如今我也不得不将其中真相公之于众,首先我并非是你们血缘上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其次,从小我在漠北受到的虐待,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叙述清楚的,这一点想来你心中比我还要明白吧?”
林月英有些心虚,眼神躲闪并不敢看向梁暮烟,只能一味的哭诉。
“太子妃说的这是什么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也养育了你十数年之久,养育之恩大过天,太子妃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更何况棍棒底下出孝子,父母打骂孩子,不过是常有之事,太子妃怎么能以这样微不足道的理由反驳于我,难道是因为飞黄腾达了,就……”
林月英说着已经掩面啜泣,不知内情的人已经开始指责起梁暮烟。
林月英说的字字句
句都在理,梁暮烟有理由怀疑梁月白提前跟林月英沟通过,否则以林月英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大一段有理有据的话。
眼看着舆论都是一边倒的趋势,大理寺卿不得不轻咳一声镇住局面。
“咳咳,口舌之辩无任何效果,太子妃不妨拿出证据,堵住悠悠众口。”
梁暮烟和沈廷韫交换了眼神之后就安稳坐着,并且眼神示意陌寒。
不多时,被沈廷韫提前带到京城来的和林月英同村的村长和村中邻居都被带来。
几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再一看梁暮烟和以前落差甚大,还有太子撑腰,更是垂着头不敢看林月英递过来的眼神。
林月英早在村长几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虚,不知他们怎么将这些人请了过来。
村长到来,就说明林月英家中以前的情况都会被如实禀告,那么她岂不是要被推上风口浪尖,但现在除了认命也已无别的办法。
“这几位是和太子妃养父母同村的村长和村民,想来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话,应该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沈廷韫将几人身份介绍,大理寺
卿首肯以后接过了话头。
“既然如此,你们便将自己这些年在村中的所见所闻,只要是与太子妃有关的都一一道来,陛下在上,你们任何一人都不能胡言乱语。”
村长身子抖了抖,开始将自己脑海中所记得的事情全盘托出。
“烟丫头……太子妃以前生活在我们云和村的时候,确实过得辛苦,不仅每日里不能睡在屋子里,时常吃不上饭,连我都偷偷的给太子妃喝上过几碗菜粥,林月英一家人当真对太子妃不好。”
村长说的已经足够含蓄,但剩下几位村民却不如此认为,他们早已恨透了林月英一家人的行径,这家人不拿儿女当儿女,现在还敢来告御状,简直是令人发指。
“陛下明鉴,事实不止如此,林月英一家人,对太子非非打即骂,无论夏日还是冬日,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特别是在梁三文出生以后,太子妃再林月英家更没有地位,那么瘦小的一个人儿,每日天不亮就要上山砍柴,并且林月英一家连一口干粮都不给,几次见着我这心中都为她感觉心痛。”
林月英慌张不已,指着出言说话的那个妇人破口大骂
。
“你放屁!原先在云和村的时候,你就跟我们家不对付,现在纯属诬陷,若我真的不让她吃饭,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大理寺卿的眉头皱了皱,没想到这种山野村妇当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住嘴!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若是再次扰乱公堂,你便不必待在这里了。”
林月英虽然还想辩解,但却还是悻悻的住了嘴,毕竟她留在公堂,虽然不能改变大局,但好歹还能辩解几句,若是真的被请出去了,那可真的全部都在掌控之外。
刚刚被林月英谩骂的村妇却是冷哼一声,对上林月英怨毒的眼神丝毫不惧。
“关系不好是真的,但我并未因此夸大其中细节,不给吃饭是真的,但也不会饿死,毕竟你们怎么舍得失去这样的劳动力呢?”
余下几名村民也开始三言两语的讲述起来,内容无非都是林月英如何虐待梁暮烟,如何让她天寒地冻的时候去湖里打捞,又如何让她在炎炎夏日去山上砍柴,甚至晚归以后不允许她吃饭,不允许她进屋。
诉说这些的同时,他们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虽然心痛梁暮烟,但是不能插手
,毕竟这是属于林月英的家事,他们除了给予梁暮烟一些小恩小惠以外,也不能解决她的困境。
一直不肯开口的梁汉生发觉现在的火已经烧到了他身上,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村长所言并非完全属实,而且如今村长和几位邻里都是被太子殿下带进京城带上公堂的,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是太子收买了村长,就是为了洗脱太子妃身上不孝的罪名。”
村长骤然被污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