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内容也不过通篇都是说出了林月英一家生活的不容易,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是要见她这个太子妃一面。
梁暮烟在梁汉生家里待了十几年,她什么不知道?林月英一家可没有识字的,就算是她那个弟弟也连像样的书院都没上过,更别提写这么长的信了。
这已经可以肯定是梁月白的手笔。
而这也确实是梁月白的手笔,自从三皇子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以后梁月白就收敛了许多,生怕再惹了三皇子不快,而且她身上蛊毒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她不得不把手中的计划提前。
梁暮烟读完信以后就打算亲自去一趟,这件事演变到现在这个样子,她是时候去添一把火了。
沈廷韫因为担心梁暮烟,说什么也要跟着去,梁暮烟劝阻无用只能答应。
按照信上的地址,梁暮烟来到了一个尚且还算整洁干净的小院,心中还在讽刺梁月白倒是愿意为这一家人花钱。
梁暮烟本不想让沈廷韫进去,因为林月英可能会因为沈廷韫收敛自己丑恶的嘴脸,奈何沈廷韫非要对她寸步不离,生怕她在这别院里出了什么事情。
夏竹先一步去叩门,开门
的却是一个面貌憨厚的婆子,梁暮烟知道林月英还是以前那样张扬的性子,也不多问,跟着婆子走了进去。
林月英一家人早就和梁月白通了气,知道今天梁暮烟无论如何也会来看他们,却没想到梁暮烟身后跟了一个气势威严的男子,但看向梁暮烟时,却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林月英在这京城中呆了几日,也学会了一些察言观色,直接就认出了梁暮烟身后的人可能就是当今太子。
林月英虽然对梁暮烟不屑,但对太子还是心中恐惧的,所以看到沈廷韫跟着梁暮烟一起进来,不情不愿的行了大礼。
本以为太子会因为梁暮烟对她们有所责问,但是林月英却发现从头到尾沈廷韫一句话都没有说,心中有了几分底气,在和梁暮烟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前在漠北时的样子。
“你如今倒是来看我们了。”
劈头盖脸的这一句话让梁暮烟心中冷笑,本以为这一家人再梁月白手下已经学会了些什么,却没想到还是这样蛮横,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梁暮烟已经感觉到身后的沈廷韫将要暴起,但她用自己的手覆上了沈廷韫的手,才让沈廷韫
定了下来。
“本妃怀有身孕,不便出行。”
林月英却因为她的这句话炸了毛,丝毫不顾忌沈廷韫还在场,主要也是因为沈廷韫没有和他们说什么重话。
“你这就是不孝!我们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是也养育了你十数年之久,你一招被接回侯府享受荣华富贵,却对远在漠北的我们不闻不问,不仅只拿一些微小银钱来打发我们,连月白敬孝心想将我们接回京城,你还要再三阻拦,是何居心?”
梁暮烟听完以后并不生气,反而是柔柔一笑,直接就坐在了沈廷韫身旁。
“这些话都是梁月白告诉你们的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给你们银钱,梁月白会给吗?梁月白将你们接来京城尚且没有任何风声外漏,我又怎会知道?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梁月白都没有主动联系你们,现在突然将你们接来京城,难道心中都没有怀疑吗?”
梁暮烟本想点拨一番林月英,让她们两人自相残杀,却没想到林月英已经彻底被梁月白洗了脑,听梁暮烟的提醒充耳不闻。
“月白是我的亲生闺女,难道还能骗我不成?他将我们接来京城能有什么目
的?不就是想给我们尽孝吗?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不孝就是不孝,你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的理由?”
林月英说完以后还不解气,围着梁暮烟转了几圈。
“你不尽孝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也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总要有一些回报吧,这些情分可不是你送去漠北的那些银两可能比的,我瞧你手上的玉镯不错,不如拿给我带吧,都说玉养人,让我也享受享受这份福气。”
林月英说话时已经将自己以前对梁暮烟颐指气使的样子表现了出来,全然忘记了梁暮烟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
而现在的梁暮烟也注定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打骂的梁暮烟,听了林月英的话以后不仅不像以前一样躲闪,而是爽快的拿下了自己的镯子。
“你要给你便是了。”
林月英觉得自己的余威尚在,笑眯眯的接过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何必还要让我闹得满城风雨,看来在京城学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会那京城贵女的样子,这镯子我便收下了,你身上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尽孝。”
梁暮烟却带着一脸怪异的笑意,
盯着面前的林月英。
“这镯子可合适?这是御赐物品,想来当真能将你养的运势大好。”
林月英被梁暮烟这句话吓白了脸色,就算她再是乡下人,再是土包子,她也明白御赐之物不能外传。
当下就将自己手上的镯子脱了下来。
“你在害我吗?皇上的东西你也敢拿给我,我看你这不仅是不孝,还是大逆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