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沈廷韫正要洗漱睡觉,却被承德帝叫去了碧海蓝天。
自从来了行宫,承德帝好多事情都会选择和沈廷韫商议,虽然不一定会采纳沈廷韫的意见,但这已经是比较明显的偏爱了。
可沈廷韫被深夜召见,自然是能够想到承德帝现在又有要事同他商量,脚下不敢耽搁,直接去了碧海蓝天。
“韫儿来了,坐。”
沈廷韫在屋中的檀木椅子上坐着,看着承德帝将手中最后一道奏章批完,才出声说话。
“父皇这么晚将儿臣叫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承德帝放下笔,颇有些恶趣味的调侃了沈廷韫一句。
“如何?是太子妃有了身孕让你太高兴了,连深夜同朕聊聊天都这般心急吗?”
沈廷韫抿着唇没有答话,虽然已经知道母后的死跟承德帝无关,但他显然还是接受不了这样亲近的说话。
承德帝知道沈廷韫的性子,也只会点到为止,瞬间就正了正神色跟沈廷韫谈起了正事。
“原先的禁卫军统领收受贿赂买卖官职,今日里被朕革了职,现在叫你来也是想同你商议,这朝中是否还有能够胜任禁卫军统领一职的人。”
沈廷韫的脑海中
一瞬间就浮现出了梁凌风的影子,但他还是稳住心神寻问起承德帝。
“父皇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承德帝以手敲桌,沉思半响才回答。
“朕觉得楚驸马不错,不仅对长乐从一而终,委屈他做个御前侍卫总管也不曾有怨言,反而尽心尽职,既然他已经破了驸马不能为官的先例,便让他做下去吧,不能埋没了人才。”
沈廷韫下意识的想出口拒绝,却又想到承德帝现在还不知道楚云涵的真实面目,只能压住了心神,想着用别的说法打消承德帝的这个念头。
楚云涵此人的心思本就不善,如果真让他当了禁卫军统领统领了整个禁卫军,与他而言,行事岂不是会更加顺利?这无异于将馅饼送到他手上喂到他嘴里,更何况他对长乐的所作所为也不允许沈廷韫答应这件事。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驸马的职位本就是长乐求来,长乐的初衷也是为了让驸马多陪陪的,前些日子两人已经为驸马公务繁忙吵过一架,儿臣可不想看着长乐不高兴,如若父皇真的将近卫军统领一职给了驸马,岂不是会让驸马越来越忙,这样也违背了长乐的初心。
”
承德帝对先前长乐公主和驸马吵架一事也有所耳闻,他本以为是长乐耍脾气,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他本就疼爱长乐,对长乐早逝的母亲也有所亏欠,所以听到沈廷韫这样说,承德帝当即就打消了将楚云涵调做禁卫军统领的决定,毕竟相比之下还是长乐无忧快乐比较重要。
“那你可有别的人选推荐?”
沈廷韫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梁凌风推出来,虽说他有举荐的嫌疑,但他相信扯你德帝很快就能看出来属于梁凌风的才华,一切疑问都会迎刃而解。
“儿臣觉得太子妃的兄长梁将领不错,今日他来行宫看望太子妃,而成便以辩题考验他,发现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儿臣只是举荐给父皇,至于要不要用,还是要看父皇的意思,儿臣同父皇一样不想看人才埋没罢了。”
承德帝没有当即答应,他坐帝位多年,疑心病是肯定有的,就算他相信沈廷韫不会因为关系就推荐此人,但难免这个梁将领会将他当成靶子,从而获得禁卫军统领一职,所以承德帝在这件事上还有调查的必要,如果梁凌风真如沈廷韫所说才华横
溢,他一定也会不遗余力的任用。
沈廷韫将话说到,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碧海蓝天,他心中还挂念着梁暮烟,恨不得一整天都黏在她身边。
而在公主府的楚云涵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却大发雷霆,先前的那个禁卫军统领就是他费尽心思收集证据然后告发,为的就是这一官职。
他本来对这件事已经势在必得,谁曾想中间又出了沈廷韫这么一个插曲,让他半年的谋划,几乎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何能够不发怒?
但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并非无一线生机,因为承德帝还不曾定下禁卫军统领的人选。
于是楚云涵一大早就去和长乐公主用了早膳,并且故意在她面前闷闷不乐,引的长乐公主发问。
“驸马这是怎么了?怎的一大早就愁眉苦脸?”
长乐现在已经不吃楚云涵这一套了,实际上自从她上一次发现楚云涵在茶楼同别人幽会,心就已经慢慢的死了,但她并不想让欺骗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好过,所以才会忍气吞声的继续待在楚云涵身边,想要收集证据,洗清自己的名声,将楚云涵一举打进深渊。
眼看着长乐公主将这个话题问了出来,楚云
涵更是直接放下了筷子。
“昨日晚间,陛下本来已经允准我做禁卫军同意,但昨日见了太子殿下以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楚云涵说罢苦笑一声,十分无奈的看着长乐公主。
“不如公主帮我问问,我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以后也好注意一下,免得触了太子殿下的眉头,更何况这次我确实有意禁卫军统领一职